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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一卷·第二十六回《豐年稻下屍骸做肥,荷塘血骨舉蓮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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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問:“既是那人的弟弟,娘子此來莫非是因為我那孽子曾經得罪金聽瀾,所以才要過來将我那已經獲罪十年的孽子徹底釘死嗎?”

楊妁搖了搖頭,道:“不,說來你可能不信,我們之所以會來調查陳雲敬的案子,就是因為在調查金聽瀾的舊案時,順藤摸瓜找到了陳雲敬案的貓膩。”

“我們的敵人,也是如今這位金縣令。”

徐竹聽到這,大概也能猜出來那順藤摸瓜找到的東西不會是什麼好的,不然的話何須女侯的下屬特地來一趟找她呢?

是以徐竹便直言問道:“您想讓我做什麼?”

“我想讓您随我去一趟縣衙地牢,看看陳雲敬現在的樣子。”

徐竹輕嗤了一聲,道:“我想去見他很久了,可縣衙從不許我們探望,問急了他們就說甯願一把火把牢獄燒幹淨,也不會如我們這種人的願,如果你們來找我就是為了這個,那還是請回吧。”

說罷她低下頭,繼續擺弄手中的東西,顯然這三言兩語卸不掉她的防備。

楊妁見狀上前一步,繼續道:“我們不是無故來戲弄娘子的,實是此事嚴重,才會請您相幫。”

徐竹頭也不擡道:“那還請娘子直言不諱,說明白那貓膩是個什麼驚世駭俗的東西,老身才能盡心相幫。”

楊妁本欲直言,但轉念一想,這種事情對于一個受歲月多年磋磨的母親來說,就如同五雷轟頂,不信也就罷了,若是信了的話,徐竹肯定會瘋的。

徐竹看出她的猶豫,内心的想法又肯定了幾分,她淡淡道:“老身受了這麼多年苦難了,不怕再受一次,娘子請說便是。”

楊妁細想了一番,最後說道:“徐娘子可聽過李代桃僵一說?”

“自然聽……”徐竹話一頓,質問道,“你什麼意思?”

李代桃僵這個詞會跟她兒子的案子有關系,她縱使再愚鈍,也該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這怎麼可能?”不出意外的,徐竹的手開始發抖了,但她極力讓自己保持住鎮靜,這件事無論從哪方面看,都太過匪夷所思了。

楊妁上前拉住她的手,叫人意外的是,楊妁的手并不如徐竹所想一般細膩柔嫩,她的手上也帶着粗繭和傷痕,卻因掌心溫暖,讓徐竹莫名的平靜了一些。

“娘子,我知道這事對于您來說難以接受。”楊妁遲疑着說道,“但若是我将實情隐瞞,來日真相大白時再告知于您,隻會讓你更痛苦。”

她握緊了徐竹冰涼的手,試圖以此來安撫住徐竹的心境。

“陳縣丞當年,或許連參與那場賣官鬻爵都未曾有過,從始至終他都是被人陷害的。”

徐竹的手聞言慢慢收緊,巨大的力氣攥得人手掌發疼。

“并且,如今在縣衙地牢裡服刑的‘陳雲敬’,可能也是一個被李代桃僵的人。”

徐竹在聽到這句話并沒有将崩潰顯現出來,反而把手給抽回,平靜道:“楊娘子在說笑吧?”

她的語氣平靜,好像真的隻是聽到了句玩笑話而已,但是楊妁仍然察覺到她尾音的顫抖。

“是在……說笑吧?這怎麼可能呢,我朝法度森嚴,我兒是因參與賣官鬻爵案落獄的,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事呢?”

徐竹的聲音平和,她甚至還笑了,可她越笑,就越藏不住她眼底的淚,她越平靜,楊妁就越覺得她在悲憤地嘶吼。

一如她當年在那場大雨中,在承德殿前跪地俯首,為父兄極力伸冤的模樣。

是啊,大漢法度森嚴如此,殺人罪要償命,賣官鬻爵罪要枭首,意圖謀反要淩遲、腰斬、流放!

它如此嚴苛,如此鐵面無情,不正是為了守護我朝的社會平穩嗎?

那為何……這樁樁件件中被判處死刑的人,會是那些愛民如子之人?

為何執掌法度的人,卻是暴戾恣睢、禍國殃民之人?

楊妁想不明白,徐竹更是如此。

但是在悲憤過後,徐竹就徹底平靜了,她沒有發瘋,而是向楊妁道:“所以你們來找我,是想讓我去看看,在那牢獄裡受難的人究竟是我兒子,還是那個代他受過的人是嗎?”

楊妁點了點頭。

徐竹又問:“那在看過之後呢?如果在那獄中的不是我兒,那我的兒子現在在哪?”

這句話,楊妁卻是回答不上來了,她該對她說,你的兒子也是在代為受過嗎?

金聽瀾為陳雲敬李代桃僵,或許尚有活路。

可陳雲敬若是為金聽瀾李代桃僵,就隻怕是兇多吉少了。

是以,楊妁隻能無言,不是她覺得徐竹脆弱,而是她知道作為一個母親,徐竹若是知道自己兒子非但無罪,反還是個本分盡職之人,最後的結局卻是落得一個替人受死,若是沒有他們來,或許還要背一個千古罵名……

那徐竹即便是粉身碎骨,也會燒了那縣衙,為她的兒子陪葬。

見她無話,徐竹也明白了,轉而問道:“你想我為你們侯女做什麼?”

那些大人物之間的争鬥,最後傾軋的都是他們這些更小的人物,徐竹是個聰明人,她想明白了,既然女侯會派人來找她,并說出這番話,就說明了對方有這個能力跟當年傾軋他們的人放手一搏,既如此,她何不試試呢?

楊妁站起身,再次對徐竹行了一禮,道:“晉陽軍左軍師楊妁,代鎮北武平侯前來請徐娘子出庭作證,辨認刑犯陳雲敬身份真假,并作為證人指認豐縣縣令金聽閑勾結原縣令林全斂财行賄、唆使殺人罪并私自替換服刑囚犯等罪名。”

一連三個罪名下來,可見女侯其意是要那金聽閑不死也都脫兩層皮,不說别的,光是那一條私自替換服刑囚犯,就夠他頭在地上滾十圈。

“女侯可還有别的要求?”徐竹自認為她光是指認那其中一條就夠了,但回想自己這些好容易熬出頭的,又被人輕易毀去的日子,她覺得光這樣不夠,要做就做狠點的。

楊妁道:“侯女所求盡在于此,另外,娘子若有需求,也可向侯女提出。”

“既如此,老身就提一個。”徐竹冷冷道,“若是真相大白之時,我兒果真是受無妄之災,蒙冤數年,金聽閑一幹人等,必須判處淩遲!”

實不相瞞,即使徐竹沒有這個要求,蕭子衿也會讓金聽閑淩遲而死的,但徐竹既然說了是要那一幹人等也受同等待遇的刑罰,那好像也不是不行。

女侯和她的謀士雖不像那一幫子豬狗一樣不在乎法律,但不代表她們不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是以,楊妁應下了,她握住徐竹的手,道:“娘子的話我會一并向侯女轉達,侯女深明大義,定不會辜負娘子。”

随後她又道:“這段時間,還請娘子盡量不要出門,侯女雖早有人手看守在您家附近,但如今情勢仍處敵暗我明,娘子還是小心為上。”

“這是自然。”徐竹淡淡答道,轉而又問,“女侯能在白日裡遣人尋我,應當也不是私下查案吧?請問廷尉府派下來的人,還是當年那些人嗎?”

楊妁答道:“經年日久,廷尉府自然也已經換了人手,而今随我們一道來的廷尉府官員,是許臨許尉正,以及裴青裴尉監。”

許臨的名号,徐竹是聽過一二的,至于裴青……她不甚清楚這一輩的裴氏長公子有何聲名,但都是從那個時代過來的人,她自然知道司徒裴清漢之大名。

裴相素來有公正賢明的君子美名,那位裴青作為裴氏子弟來執行此案,應也是個繼承裴相賢明之志的人吧?

徐竹心想。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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