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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一卷·第三十四回《虎豹不相食,哀哉人食人·中四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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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吳夫人的舊侍女吳七妹也是在那時候知道了夫人的事,覺得事有蹊跷,就揚言要金家給個說法,不然就鬧到夫人娘家去。

然而這件事被金家按得死死的,谯縣與吳郡離得遠,縱是即刻傳書一封,吳家人也不能立刻到金家來問話。

“屬下們查訪過當地的老人,他們說金家在谯縣時就已經是金言鼎當家,平日裡家風嚴謹,府門裡頭有個什麼消息都瞞得很死,就連吳夫人和三娘子之事,都是隔了好久才叫人知道。”

“後來周邊郡縣起了戰亂,許多傳信的路線都斷了,很多消息都傳不出去,這事就這樣被瞞了一段時間,金老醫師也是在後來雲遊歸家了,才知家中兒媳和孫女離世,而金言鼎當時給的理由,是饑荒戰亂時期人心不齊,才會釀成這般禍事。”

沈茱在信中這樣說道。

“在金家離開谯縣,去往雲縣後不久,坊間開始有傳聞,在金家老宅附近巷子裡有鬼魂出沒,帶我們去看房的中介一聽我們不計較這些事,直接就把我們帶到那間鬧鬼的舊宅去,并直言傳出鬼魂哭泣一說的地方,就是那間舊宅的水井。”

蕭子衿幾人閱讀至此,隻覺一陣頭皮發麻,細思極恐。

算着月份,相當于是金淑婉剛被傳出失蹤,吳夫人緊接着就開始生産,一直到她艱難地生下幼子,血氣耗盡,女兒的生死都無人能知。

再結合糧食倒賣,和水井鬼哭這兩件事一看,吳夫人母女之死的真相不言而喻。

蕭子衿想開口說些什麼話,卻因為洞悉了真相本質,她的尾音竟有一些顫抖:“怪不得……怪不得金聽閑會說那些瘋話,把吳夫人和三娘子的死全怪到季陵身上……”

糧食倒賣的主導有金言鼎,那必然也有金聽閑和金聽雨,吳姝母女的事情跟他們三個都逃不開關系。

至于他們對金聽瀾的遷怒……

說好聽點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實際上不過是他們需要一個人來替他們承擔僞善的代價而已。

真真是一群瘋子!

沈茱在信裡還回複道:“而吳七妹殺夫這事,在當地的田莊裡還流傳了另一種說法,就是許四牛發現了吳七妹要寄回給吳郡老家的家書,因疑心裡面有對主家不好的内容,便想拿回主家告發。”

“沒曾想吳七妹眼明心亮,許四牛還沒來得及走出莊子,吳七妹就看破了他的鬼祟,兩人當場争執了起來,打鬥間吳七妹血氣上頭,下手失了分寸,就把許四牛給打死了。”

“吳七妹所寄家書的去向極為不明,說法太多不好分清,能明确的三個去向就是晉陽、吳郡以及金家。”

“屬下愚鈍,妄自揣測了下這三個去向的可能性,就今時形勢來看,這封家書極有可能被金家截下毀去了,而後不久吳七妹就被發賣去别家,再之後就是金家遷至雲縣,吳七妹最後的消息,就是臨去前托人寄出的家書。”

但這封最後的家書的去向,也正如蕭子衿之前對金聽閑說的那樣,輾轉多年不知所蹤,可能早已被人丢棄,唯獨不可能出現在晉陽到雒陽的路上。

金聽閑若是知道那家書說的事,無論出于什麼目的他都得去攔上一攔,若假那就當庭指證蕭子衿做假證,若真那就再毀一次,那封家書隻有安安穩穩的在火裡待着,對他們才是好的,

但這件事還有個疑點未解,那就是吳氏的态度,據蕭子衿所了解的情況來看,吳姝是長房次女,當今吳氏家主的親妹妹,也是蕭子衿她大母的親侄女,未出閣前在家裡是很得寵愛的,縱是出嫁十幾年,家裡對她的關心也未曾少過半分。

就拿蕭子衿的大母吳老夫人來說,金聽瀾之所以能留在晉陽和蕭氏的兄弟姊妹們一道學文習武,在晉陽安安穩穩地活到十六七歲後才随金老醫師出世,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吳老夫人對侄女吳姝的愛憐,才順帶着對他年幼失母的疼惜。

但是疼惜歸疼惜,妻女盡喪這種事情,無論出于何種情況都不是小事情,戰亂時期通信阻斷倒也罷了,那戰後通信恢複,這件事又如何能被輕易瞞過,而沒有一人懷疑?

蕭子衿倒不是在懷疑大母,在知曉金家還有這樣的事情後她第一時間就想過了,莫說蕭氏對吳氏,吳氏對金氏都已是長輩們的姻親,八竿子打不着一點,就說隐瞞吳姝母女死去的真相能給蕭氏帶來什麼而言,大母都不會摻和其中,沾那一身血腥。

既然蕭氏不會因此在其中得利,吳氏的态度就變得至關重要,事關赈災糧倒賣,吳氏若是也參與其中,那吳姝和金淑婉的死就從荒年意外變成了一起有頭有尾的滅口,此事的麻煩性質直接更上一層樓。

查舊案真麻煩啊……尤其是這種隔了二十幾年的舊案。

蕭子衿略不耐煩地“啧”了一聲,把信簡往桌上一拍,竹簡與漆案碰撞的巨響把秦廷尉都吓了出來,小聲問了句:“咋了這是?”

蕭子衿頭也不回地沖他擺了擺手,示意沒什麼事,秦懷之将信将疑地縮回腦袋,緊接着審訊室裡就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鬼哭狼嚎,以及秦廷尉一連串的厲聲質問。

這邊蕭侯平複了一下心情,說服自己繼續沉下心去應對案子。

調查舊案是很麻煩,所幸大家族之間的消息向來靈通,這些二十多年前的事在一開始看似做得天衣無縫,但嗅覺敏銳的衣冠禽獸們不會放過任何一絲能給對家找麻煩的機會,一時查不到沒關系,都到這地步了,時間反而不是大問題了。

蕭子衿收起信件,問道:“大母的回信最早也要明日才能進城,過路驿站的人手安排的如何了?”

越瓊答道:“已然安排妥當了,另外,金聽閑的人在城門關之前出了城,方向正是并州與雒陽來往的官道。”

“把人盯緊了,一旦出現在官道上攔截信件的情況,就地解決。”

越瓊應道:“是。”

說罷,她起身欲先離開,去安排接下來的事務,腳剛一擡又被上司叫住:“等下。”

蕭子衿擡眼看去,對這位得心的下屬笑道:“人走藥留下來,我知道你配好了。”

越瓊聞言腳步頓住,回頭淡淡地瞥了眼之前跟着主子瞎起哄的夜歌,對方别的不怕,就怕她這樣死死地盯着自己,忙賠笑了一聲,轉頭勸道:“侯女,要不咱算了吧?訛人也犯不着毒自己個兒啊。”

蕭子衿也瞥了他一眼,如果不是這裡人多,她定是要給這個牆頭草一腳:“當時我說我要訛人的時候,你比我還激動,恨不得現場給我造個棺材出來讓我喝完就躺進去,然後敲着鑼吹着号跑金聽閑門口碰瓷。”

“這會兒怕被人罵了?要不要我提前給你準備個免死金牌啊?”

夜歌讪讪地笑了聲,道:“屬下明白您不想金聽閑太好過,但我們也不是非得以身入局啊,咱們此行不說勝券在握,也不至于做到這地步。”

“呵呵。”蕭子衿淡淡地笑了聲,“可是這毒也調了線也放了,棄之可惜啊。”

“這有何難?”夜歌笑道,“您作此計謀,不正是想要把金聽閑釘死在雒陽哪也去不了嗎?實不相瞞,屬下想到了個有點險,但六成不會傷到您的計,想不想聽聽?”

“哦?”蕭子衿聞言挑眉,勾了勾手指道,“說來聽聽?”

幾個人重新圍上桌,聽着夜歌出的馊主意。

“是這樣,等廷尉審完了王興元,定會就案情再傳喚一次金聽閑,但金聽閑的身後還有個姓方的老閹人呢。”

夜歌小聲密謀道。

“那個閹貨被金聽閑明裡暗裡坑了一把,縱使為了利益,還有心推他一下,也肯定不會讓他好過了。”

“到時候我們就這樣……”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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