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茜發出警告,還将一個坐标告訴了她。
“如果你還有半點在乎真相的話,就去這個地方。”
小枝走的時候,克裡斯一步不離地跟着,就像一隻怕主人走丢的小狗。
但她怕那個度夫吃起醋來,會再次傷害他。克裡斯已經變成了血族,再死一次,她都不知道能不能救回。
小枝幹脆遞給他一張支票和些許現金。
“先找個地方住,小心攝像頭。”
克裡斯臉紅道:“愛洛,我有錢。”
“你的現金遲早會用完。用了信用卡,他們就知道你還活着。我的錢也不是給你白花的。以後你就是我的手下,背黑鍋和送死都交給你了。”
克裡斯羞答答地接了過來。
金發藍眼,唇紅齒白,因為初生吸血鬼怕光,還撐着把陽傘,更像小白臉了。
至少在幾個街頭精神小夥看來,就是能得這麼一位長得像電影明星愛洛伊絲的女孩包.養,這職業,大有可為啊。
他們打算上前來搭讪。
克裡斯不着痕迹地歪了歪腦袋,隔絕了他們的視線,迅雷不及掩耳地抱起她,瞬移到了一處無人小巷。
小枝摩挲着坐标,經緯度就在索諾蘭沙漠。
*
索諾蘭地下秘密生物基地。
地下90米,負6層。
“博士,全國的顯性感染者已經在控制範圍内,”瑪麗·珍忍着眼痛,繼續說,“有位志願者看到臨床實驗的招募,志願雄性生子。”
烏博士頭也不擡地繼續剝離兩隻小雌鼠的子宮,手也不抖地将子宮移植給雄鼠。
犧牲兩隻雌鼠,就為了給一隻雄鼠移植子宮。
珍每次看到都會胸口一滞,刺痛感從心髒擴散,按捺住想殺人的欲望。
”把最新的實驗數據傳給秘密樓層的小烏博士一份。”
“是,博士。”
烏博士可有可無地問:“那位志願者知情同意書簽了嗎?”
珍飛快答道:“簽了,就是有特殊要求。他要求‘傳宗接代’。”
烏博士聽到,眼睛都亮了。
乍見故人,他有點不知所措,急忙去更衣室,把他那幹枯稀疏的白發編成細條辮子。
珍松了一口氣,連忙準備實驗器材。
她也是生物醫學好幾個博士學位在手,卻隻能給這個不知道多少歲的骷髅頭子打下手。
據說烏博士還是上世紀中葉遠渡重洋,來到的北美。
沒人知道他多少歲,思想又遺老又前衛,許多别人下不去手的實驗,他都能做。
他的女兒——小烏博士,更是生物學上的天才。是她的天才頭腦使母體的能力一代代進化。現在被關在秘密樓層。珍隻能通過基地的專用網絡傳遞實驗數據,卻不知她到底身在何處。
珍也是為了營救她,才一直忍受實驗室苛刻的待遇和糟糕的歧視。
烏博士出來,潇灑地甩了甩辮子。看到珍的準備,就勃然大怒。
“我叫你準備。你準備雌性胚胎做什麼?”
珍被吓了一跳。他生氣時,貼骨的面皮提拉,都要時刻擔心會不會被顴骨戳破。
“博士,志願者要求‘傳宗接代’。雌性才能繼承完整的DNA線粒體遺傳鍊。當……當然要準備培育雌性。”
烏博士揮了揮手:“你懂什麼?去準備雄性的。”
珍深吸了口氣,才沒把手術刀插進他的眼眶。
烏博士決定犧牲兩個實驗體,好好招待老鄉。
他興奮地來到操作台。
躺在手術台上的是一位單眼皮厚嘴唇面部發酵似豬頭的男士,見到給他手術的烏博士,激動地手舞足蹈:“好恐怖思密達!”
烏博士聽到,立馬變臉,回頭對珍道:“實驗體不用準備了,克隆體都嫌浪費,就用人造子宮吧。”
“但是人造子宮還未進入臨床實驗。”
烏博士扯了扯嘴角的面皮,冷笑:“臨床實驗?這不就有了嗎?”
男子醒來後,看到大了一倍的肚子(他本來就有啤酒肚),感動地熱淚盈眶。
卻見長着黑毛的松弛肚皮,一漲再漲。有什麼尖銳粗壯的棍狀物,要戳破他的肚皮。
男子冷汗直流,疼痛難忍,大吼:“醫生!醫生!寶寶不正常!是不是快出生了?”
烏博士嘿然道:“我可沒空等你懷胎九月,當然要催熟了。難得有志願者,我還加了點血族基因,感激不盡吧!哈哈哈……”
“以及,我沒時間給你造陰.道了。你一個蓋子,那裡應該經常用,就努努力,從菊花那拉出來吧。”
烏博士是從崆峒山畢業的。年輕時也是一枚唇紅齒白的英俊小生,他的時代好南風者多,還引為雅事。差點失去清白的他,見識到現代醫學後,充分了解菊花每晚進出的細菌和寄生蟲,更是對此道深惡痛絕。
“嘶嘎——”
一隻長着蹼翼的褐色利爪,破皮而出,咆哮出聲。
男子很快沒了生息,腸子腥血流了一地。
如他所願,人形怪的棍狀物長得直抵腳踝。非常符合生殖崇拜。
人形怪物砰砰地撞着玻璃。
烏博士冷冷道:“大衛,啟動滅殺程序。”
人工智能大衛放出低溫冷氮,凍住小怪物,再用激光陣切割,下一步會把廢品送入焚燒爐。
烏博士用骷髅爪子抹了抹并不存在的鳄魚淚,歎惋道:“一個蓋子就不要肖想女人的子宮了。這輩子行善積德,下輩子投個好胎做女人吧。”
珍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操作。她都不知道是該拍手稱快,還是該驚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