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朝雨問到這，柳玉默默不說話了。

更多的她也不清楚了，都是平時無事聽來的八卦。

雲朝雨盯着柳玉，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她，柳玉抹了一把額頭，覺得有點心虛，突然就打了一個噴嚏。

怎麼感覺有人在背後說她的壞話呢…

柳玉搖搖頭，“不能說，更多的我也不知道真假。”

“好吧，”雲朝雨沒有繼續追問，不過按照她的猜測，江有汜和他師尊應該是又些矛盾的，不然上次見面，江有汜也不會一句話都不願意和那個小孩說。

柳玉帶雲朝雨繼續向前，直到劍冢的門口。

劍冢門口，一片破爛不堪，殘垣斷壁随處可見。大門并不是雲朝雨想象的恢宏氣派，隻有幾塊搖搖欲墜的門闆，風一吹，發出吱呀作響的聲音。地面滿是積塵和雜草，幾乎無人打理，顯得十分荒涼。牆壁上斑駁的痕迹記錄着歲月的滄桑，苔藓和藤蔓肆意蔓延，風一吹，從劍冢裡傳來的風中彌漫着一股陳舊腐敗的氣息，讓雲朝雨不禁掩住鼻子。

雲朝雨站在門口愣住，“師姐，這真的是我們天山派的劍冢？”

這從外邊看，整個劍冢入口仿佛被遺忘在時光的長河中，透露出一股凄涼與衰敗。和外界傳聞仙門第一門派且以劍修聞名的天山派極其不符。

柳玉尴尬的笑了笑，想着之前雲朝雨不會是對劍冢存在着不切實際的幻想吧，如果劍冢這個地方好的話，怎麼輕易作為處罰的地方…

“小雲師妹，你有所不知，這這…”柳玉說着很是不好意思，“劍修實在是太燒錢了，賺錢的門道又不如醫修符修他們，根本接不到活…”

說完，柳玉吸了一口氣，有點無奈，“大家都是修行瘋子，要不在外曆練，要不閉關修行，自然沒有什麼人維護劍冢。”

雲朝雨多多少少明白，“那我要做什麼？”

“我帶你進去看看。”

雲朝雨跟着柳玉進了劍冢内，剛從殘破的門進入，雲朝雨就發現周圍變換了天地，大風呼嘯而過，帶來一股悲涼的氣息。雲朝雨看到淺埋的在進入通道兩側的殘劍在風中微微顫動，仿佛在低聲吟唱着逝去的戰歌。

雲朝雨心理有一種不可名狀的敬畏之情，明明還沒有完全進入劍冢，就已經感受到了，“師姐，你有沒有聽到歌聲？”

柳玉驚訝，“啊，你能聽到歌聲？”

雲朝雨點了點頭，“很小的聲音，走到這就沒有了。”

柳玉看向雲朝雨的眼神多了幾分不可思議，她聽到的可能不是歌聲，是劍鳴，還未完全進入劍冢就可以聽見劍鳴之聲了麼？

等到雲朝雨真正來到劍冢裡面，她發現自己和柳玉在一個巨大的圓形祭台，周圍是大面積的水池，包圍在水池周圍的是望不到頂的高山，一片灰暗壓抑之色。

雲朝雨看見山上遍地都是斷裂的劍刃和破碎的劍柄。每一把劍上都沾滿了灰塵和鏽迹，有些劍刃上甚至可以看到陳舊的血漬。地面上散落着劍片和碎金屬，雜亂無章，殘劍之間，片草不生，一片荒蕪死寂。隻有零零散散巨大的石碑混在其中，上面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劍痕，像是不知名難以解讀的術語。

雲朝雨站在中央祭台，覺得自己像是來到另一個世界，這裡就像是一片宏大的遺迹。

不知道為什麼，雲朝雨有着想要流淚的沖動，原本在一旁跟雲朝雨介紹的柳玉也不在說話，這裡無需多言，一切都能從心感受。

“師姐，難道這些劍，就這樣被遺忘在這裡了嗎？”雲朝雨的聲音帶着沉重的低落。甚至她除了自己和柳玉在這裡，沒有見到其他人在這。

“是。”一道男聲響起，雲朝雨和柳玉同時回頭。

是江有汜。

江有汜背着手，“這些劍都留有着跟随生前主人的意志，除非有緣人或者靈氣洗劍洗掉血氣和怨氣，不然都沒辦法再次使用。”

江有汜走到雲朝雨身旁，“即使能夠用靈氣洗劍，但是一不小心容易沾染血氣和怨氣，對修行不益。”

雲朝雨看着江有汜，心裡道：你怎麼又來了。

但是表面上沒說，跟着柳玉很敷衍的稱呼了一聲，“江師兄。”

雲朝雨沒想為什麼江有汜又來了，隻覺得這些劍荒廢在這很可惜，不敢想它們跟着主人的時候是多麼意氣風發的景象。

江有汜走到圓形祭台的邊緣，蹲下将一把殘劍扔進水池，再拿出來，對比扔進去的時候，幹淨了那麼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