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的水牢中,四周牆壁泛着濕滑的青苔,空氣中彌漫着一股黴味和腐敗的濕氣。昏暗的燈光透過高處的小窗,勉強照亮了地面上積水的痕迹。
江有汜盤坐在唯一沒有被水淹到的石闆上。
冰冷的水滴不時從天花闆上滴落,濺起細小的水花,發出清脆而單調的滴答聲,仿佛時間在這裡凝滞。寒氣從石縫間滲出,直透肌骨。
因為冷和潮濕,江有汜的臉色有點發白,頭發和睫毛都被打濕,忽的江有汜睜開了眼睛。
“咚咚咚——”
腳步聲打破了四周的死寂,混在傳來的水聲和寒風穿過鐵欄的呼嘯中。
時溫酒帶着雲朝雨來到牢中,還跟着雲朝雨不認識的一個師兄。
嘶——
這水牢也太冷了吧!
雲朝雨吸了一口氣,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江有汜看到雲朝雨站在鐵欄外,穿着薄薄衣服,看向時溫酒,“你怎麼把她帶來了,水牢寒氣重。”
時溫酒不動聲色道:“隻是配合問幾個問題,時間不會太長,聽她說你昨晚去找她了?為何入夜還去女舍?”
“好問題。”江有汜的笑了一下,眼神卻是望向雲朝雨所在的方向,“她沒告訴你嗎?”
“你隻需回答即可。”時溫酒在江有汜和雲朝雨兩人之間掃視。
一旁的弟子阻擋在雲朝雨面前,盯着雲朝雨的一舉一動。
雲朝雨揉了揉眉間,不敢和江有汜對視。
天哪,早知道要對口供的話,她剛剛就不那麼回答了,這會肯定對不上!
自己不會也要被抓進水牢吧……
“我昨晚撿到小雲師妹的百寶袋,送回去給她。”江有汜單手撐着下巴,回答時溫酒,目光還是看向雲朝雨。
還好還好,這裡對上了。
雲朝雨緩緩呼出一口氣,心裡還是緊張,偷偷瞄了一眼江有汜,就對上他饒有意味的眼神。
這家夥怎麼在牢裡還那麼……
雲朝雨想破腦袋去,沒有想到合适的詞彙去形容江有汜現在的感覺,又像是不在意,但是他笑什麼呢?
坐牢裡有什麼好開心的?
時溫酒又問:“那你為何不等白日再送?”
江有汜笑着答:“等不及。”
時溫酒:“為何?”
江有汜嘴角揚起,“等不及想見到雲師妹。”
他在說什麼呀!
雲朝雨一下捂住臉,“啪——”讓大家都看向了雲朝雨。
時溫酒把視線從雲朝雨身上收回,又回到江有汜的身上,“好,在通靈鏡到達天山派之前,委屈你在這待上兩天了。”
“嗯。”江有汜沒什麼表情。
兇手又不是他,在這也剛好可以好好思考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情。
時溫酒問完自己想要問的問題,就準備帶雲朝雨她們離開。
“等一下。”江有汜道。
雲朝雨剛走了一步又回頭,對上江有汜明晃晃的眸子,見江有汜用手指點了點耳垂。
雲朝雨跟着江有汜摸了摸耳垂,發現戴在自己耳朵上的耳環掉了。
來到天山派,雖然雲朝雨還是帶了不少東西,但是已經算是化繁為簡,她的耳飾都很簡約。
雲朝雨低頭在地上尋找了一圈,并沒有看見地上有。
“怎麼了?”時溫酒看向江有汜。
“她被罰去劍冢,你作為大師兄,注意事項好好和人家說說。”江有汜面帶微笑。
“好。”說完時溫酒看向雲朝雨,眼神帶了疑問,“你呢?”
雲朝雨看了周圍的地面,這裡沒有她的耳環,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掉了的。
“沒事。”雲朝雨搖了搖頭,在回去的路上找找吧。
到底是哪裡掉了……
雲朝雨跟随時溫酒一路出了水牢,路上都沒有發現她掉的紫色耳環。
“師妹短短時間内提升很快,入門賽可以好好準備一下。”時溫酒對雲朝雨道。
“啊,好。”雲朝雨回過神來。
“師妹去劍冢,可有什麼不适?”時溫酒問。
“沒有。”雲朝雨回答顯得拘禁。
時溫酒說話的時候總是個人一種不可違抗的感覺,是說一不二的性子。
“有沒有做噩夢?或者聽到什麼聲音?”時溫酒又問。
雲朝雨乖乖的搖頭又點頭。
“沒有做噩夢,但是聽到了劍鳴聲,而且每次去劍鳴聲都變得更大了。”
時溫酒神色了然,“劍冢雖然已經荒廢,但是過去依舊是靈地。”
“劍鳴之音是一種呼喚。”
“你聽到的劍鳴聲越大,說明劍冢裡愈來愈多的劍在呼喚你,在沒有淨化之前,切忌不可與劍靈結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