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喊你半天你也不理我,想什麼呢?”溫澈呼了口氣,她挺直脊背,提着早餐的手不自覺用力了幾分。
問出這句話耗費了她不少的勇氣。
蘇懷靈的眼睫撲閃幾下,她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沒聽見,你聲音太小。”
說謊的後果就是,扭傷的腳腕,散發的疼痛越來越明顯,好像有一把無形的小刀在割着她。
她不自覺微微皺起眉頭。
溫澈内心明了,隻是笑,不跟她争辯。
剛才那一嗓門,威力堪比打鳴的雞,足夠在空蕩的巷子裡來回傳響了。蘇懷靈小騙子,騙人也不說得真實些。
“行,那我下次大點聲叫你,讓你聽見好不好?”溫澈眼睛彎彎的,換了副哄孩子的柔軟語氣。
蘇懷靈擡眼望過去。
人比花嬌,此時這四個字形象生動的展現在她眼前,蘇懷靈心虛的别開眼。
溫澈就算沒怎麼打扮,也是那麼美麗的,路邊别人栽種的粉玫瑰在此刻也黯然失色。
怎麼看怎麼順眼。尤其是嘴巴,粉粉的,像極了果凍。
蘇懷靈産生了一種可怕的欲望——吻上去。狠狠的吻,深深的吻。吻的對方站不住,要慌亂的栽倒在她懷中,眼睛濕潤的說一句“姐姐不要了”。
溫澈也許不知道,她的這句話正在慢慢撬動蘇懷靈的心房。
“随…随你。”蘇懷靈結巴,她強裝無事,大步向左前方走。
“你走反了,家在右邊。”溫澈無奈。
蘇懷靈一個急刹車,腳腕承受不住,她重心不穩,險些滑倒。
幸好溫澈及時拉住她。她道謝,抽走被牽制的胳膊,走向正确的路。
溫澈的目光順勢往下。
她真心感覺,蘇懷靈走路的姿勢,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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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扭成這樣……”溫澈盯着蘇懷靈紅腫的腳腕,眼睛一眨不眨,急切浮現出來。
蘇懷靈逞強:“小傷。”
下一瞬,痛感加倍了。
難道這就是撒謊的下場嗎?
幾分鐘前。
一進家門,溫澈就讓蘇懷靈挽起來褲腿,她懷疑蘇懷靈受傷,本意是好的,可話說出來變味了。
蘇懷靈一臉警惕的用胳膊捂在身前:“你要幹什麼?”
她是裝的。
如果溫澈真的想有什麼舉動,那她絕對二話不說,拉上窗簾解開扣子。
但還是要維持一下形象的。
溫澈指責自己,不可置信:“我是什麼趁人之危的人嗎?隻把褲腳挽起來一塊就可以。”
蘇懷靈正好想看看自己的傷勢,也就那麼做了。隻是内心略微失望,她對另外的事情更感興趣。
溫澈無比慶幸這次回來帶了家用醫療箱。
她先拿了毛巾用冷水浸泡,擰到能不滴水,再覆蓋在蘇懷靈的腳上。她接了一盆涼水,坐到蘇懷靈腳邊,專心研究藥物。
蘇懷靈有點不好意思,她的耳尖粉紅,吞了吞口水道:“我覺得沒那麼誇張,不如我自己來吧。”
說完她就要掀開毛巾,準備逃跑。
“不行。”溫澈義正言辭的拒絕,“我得照顧你,不然怎麼和導演交代呢?”
在外面盡心盡力,費苦力背攝像機的導演打了個噴嚏,她翻白眼,自言自語:“絕對有人拿我擋槍了呵呵…”
做導演不苦,命苦而已。
蘇懷靈想了個好法子:“你忘了趙醫生怎麼說的嗎?你現在不能幹重活,理應我來照顧你。”
“我好得差不多了,你不一樣。”溫澈的口氣不容拒絕。
蘇懷靈認了,她擺擺手,随意溫澈。
盡管讓别人碰自己的腳,還是很尴尬。
冷敷幾個來回後,溫澈給蘇懷靈貼上膏貼。
蘇懷靈頓時感覺腳腕涼涼的,比毛巾蓋的時候還涼,她小聲問:“你用的是什麼?”
她不太喜歡身體上貼東西。
連暖寶寶都是貼外套内層,不讓它接觸貼身的襯衣。
溫澈收拾好桌子上的瓶瓶罐罐:“我助理買的膏藥,剛貼上去會感覺冰,過會就好了,專治扭傷。”
蘇懷靈點頭,算是答應了。
“吃飯吧,我買了蒸餃,你愛吃的餡料。”溫澈記起來帶回來的早飯,情急之下一股腦扔廚房裡了。
蘇懷靈驚訝于她還記得自己愛吃什麼。
溫澈拿了兩雙筷子過來,沒讓蘇懷靈動彈,就讓她在沙發上吃。
“你是怎麼弄傷的?”溫澈好奇,她一口咬下半個餃子。
店主人說得對,這肉餡确實很香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