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好看?”時予眠将她的手腕拉下,“你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
王霏霏驚了,“你覺得自己長得不好看?”
時予眠誠實地點了點頭,從她的眼神裡,王霏霏看出來她真是這麼覺得的。
“天殺的,是誰這麼說你?”
“沒有誰說,但是和我接觸的人都很少用正眼看我。”
王霏霏狐疑,“和你接觸的人是指?”
“助理,新來的攝影師,前台,以前向我彙報工作的人。”
王霏霏很快指出問題所在,“那是人家不敢看你吧。我也不敢看我老闆。”
時予眠語塞了一下,想要說,就連父母也是這樣,但又反應過來,他們也許僅僅隻是不喜歡她。
王霏霏看出了她的為難,她摸了摸她的臉,“我的審美從不出錯,你就算不相信别人也要相信我吧。”
“沒有人和我說過這些。”時予眠握住她的手放在臉頰邊,輕輕蹭了蹭,“我願意把評判的權利交給你。”
我願意讓你審視我的靈魂,看它為你一句話綻放又枯萎,随你擁抱還是毀滅,都是我心甘情願。
本來沒有别的什麼意思,王霏霏隻是想摸一摸她的臉,就像摸一隻受傷小動物的腦袋,即使時予眠更像展櫃裡冰冷精美的瓷器,看起來不易磨損,其實十分易碎。
霧裡看花,可望不可即。離遠了看隻覺得漂亮,走近了才發現這隻瓷器傷痕累累。想要修補,一時間卻無從下手,隻能先摸摸她,告訴她自己來了,以後不用痛了。
然而這隻美人瓷先一步依偎了上來,瓷器難得有這樣的高溫,貼在手裡,隻覺得一把火從指尖開始燒。知道自己有張讨人喜歡的臉,她已經開始活學活用,潋滟的目光勾着人的魂。
王霏霏的魂确實差點要被她勾掉了,她另一隻手擰了擰大腿,然後猛地把被握住的手抽了出來背在身後,這一刻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不解風情。
“你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飯不用擔心我我知道冰箱怎麼打開!”
一口氣說完,王霏霏不顧時予眠的反應拔腿就跑,頭暈腦脹地東跑西竄,哪裡有風往哪裡鑽,結果人沒跑到廚房,站在陽台被風吹了一記才醒過神。
面紅耳赤,恰巧手裡的體溫槍因長時間不用叫了起來,王霏霏疑心自己也發燒,于是對準額頭測了一下.體溫。
溫槍滴了一聲,王霏霏拿下來一看,顯示屏上出現了一個數字。
3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