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雞嗎?我賠你。”
青山小湖旁,悟平與金橘野馬一邊,白衫女子蘇涵一邊。
但看蘇涵淺笑了、語氣柔和,口吻十分平靜,卻聽着叫人舒服。
這模樣瞧着該是愉悅的,卻其實不然,蘇涵對面前年歲尚輕、可怕隻空具一副好皮相的僧人實在沒什麼好印象,
莫名的覺得他來者不善,
且出家之人一心向佛,當食素不食葷,這僧人卻口口聲聲“烤雞”、大違了佛家禁令,令蘇涵不解,以緻禁不住略起了鄙夷的心,但這僧人是什麼樣僧人與蘇涵無關,眼下擒烈雲騎的事為主,蘇涵于是仍溫和,暗希望那僧人是個好溝通的、不要胡攪蠻纏。
“不行,怎能讓施主賠。”卻看悟平雙手始終合十,尤為嚴肅得講着。
雖白衫女子生的絕麗,瓜子臉,雙燕眉,丹鳳眼…五官相貌,實在是難以具體的說出她的美,悟平一時隻能想到華夏三國時陳王曹植曹子建的《洛神賦》借以描繪,
“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飖兮若流風之回雪。”
又額外具了種不像是一般家庭能培養出的閨秀端莊,因而内外兼修,當屬得女神一列,便是女神,亦是其中的翹楚。
…但這又如何,這并不能叫悟平初見白衫女子,除了欣賞還多了什麼,更不能叫悟平就乖乖讓出路、不保金橘野馬了——她曾也是女子,哦,無論她當初姿色多麼平庸,可于現在的他對女子美色總加持了抵擋作用。
當然,他不是不震驚的,他初初見時,不就摔了個狗啃泥。幾分難堪來着。
…
“這馬撞了小僧的雞,叫小僧就要烤好了還隻能浪費。因果在這馬身上,自然該它賠,怎能叫施主擔了?”
“不可不可~,”悟平說道,自顧自搖了搖頭,“不可呐~”這樣歎着。
“…沒事的,濟衆小師傅,”蘇涵頓了頓,當真是好涵養,這種時候依是和煦輕笑,
“我賠可以的。待我稍會兒擒了這馬,成了它主人,做主人的擔了因果自也是行的。”
“可施主現在還不是這馬的主人,”
悟平表現得尤其執拗還碎碎念,八頭牛拽不回,
“既然現在不是,小僧就不能現在叫施主擔了因果,烤雞還是得這馬來賠。等它賠了,小僧就給施主讓路。”皮相真的很有優勢,叫悟平現在認真的模樣瞧着似是極為虔誠、有德行的佛家弟子,若忽略這家夥一直揪着叫馬“賠烤雞”這點不放…
“…小師傅還請說說,小師傅要如何叫馬來賠。”蘇涵“笑意盈盈”。
悟平驟時幾分噎住、吃了個憋,眼睛骨碌溜了個圈,悠悠道,“這個啊~,這個小僧還沒想好诶~。等小僧想好再說吧~,”
“但在此之前,萬萬不能叫施主賠,叫施主無辜擔了因果。”卻又再三強調,眸子堅定炯炯有神,看着格外純良、天真無邪,可偏偏就像進了死胡同、鑽了牛角尖,就是認個死理。
…
蘇涵十分無語,默了須臾不知該說些什麼,靜靜瞥了幾眼濟衆,分不清這小僧人到底真傻裝傻。
看模樣不似有意,可舉動行為又猶像是找茬。
烈雲騎就躲在他背後,甩尾動蹄,鼻間大出着氣,好似有了倚仗、渾然不懼了。
這野畜不知何時會溜,蘇涵暗忖,為免夜長夢多她實在沒什麼心思繼續與他糾纏,管他真傻假傻,她隻要逮着烈雲騎、不叫五日來的疲憊辛勞付之東流就是了!
…“小師傅慢慢想吧!烈雲騎就先讓我收下了!”
便看蘇涵急速奔來,突然發難,欲避過悟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