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K皺着的眉毛松開不少,“是啊,這是一件好事,至少香農有了支持,隻是她的母親還需要照顧。”
“Ty,我們隻能保持中立。”卡洛斯勸說TK。
或許最初他們是站在埃迪這面的,可是這幾年下來,和香農的接觸越多,他們就越無法給埃迪尋找更多的理由,他們隻能中立,在雙方需要幫助的時候伸出援手,支持兩個人。
TK又一次歎氣,他不想再說這些複雜的事情,“巴克怎麼樣?”
卡洛斯稍稍皺眉,TK注意到對方眉間鼻梁上多出了一道橫紋,那是經常皺眉才會出現的。
警察的工作并不像卡洛斯說的那麼輕松。
TK心疼地看着自己的愛人。
“Babe,你為什麼總是在說别人,我有些生氣了。”卡洛斯開玩笑地說。
TK也笑了,他默默收起自己想要說出的驚喜,“因為我知道,你總是告訴我好消息,所以我會問麗塔和安德莉亞你的事情,偶爾你的父親也會給我發消息。”
卡洛斯忍不住笑了:“天呐,我的家人全被你收買了。”
他說起TK先前的問題:“巴克很好,我注意到他正在聯絡代駕,想要把他的車送到奧斯汀。”
“就是說他快要準備繼續旅行了。”TK點頭,“告訴他,如果他不告而别,我會追殺他的。”
“請不要在你的警察未婚夫面前說這麼恐怖的事情。”
“我想親愛的你不會介意幫我掩蓋證據的。”
卡洛斯表情嚴肅,“不,我會親自把你送進監獄。”
TK樂了,“這就是我愛你的地方,卡洛斯。”
卡洛斯表情也變得柔和很多,“我也愛你,TK。”
另一邊,洛杉矶仁慈醫院,心理治療室中,貝克看着閉目養神的男人,他的手中拿着丹尼爾不知道從哪裡撕的一張白紙。
“我記得我上次留下的問題是,列出你真正相信的人,可是你給了我一張白紙。”
丹尼爾冷哼一聲,“我不相信任何人,而這不是什麼狗屁的信任問題。”
“人是社會動物,沃克醫生。”貝克指出,“我們總會和其他人接觸,在一個信任的環境中人将更容易保持健康狀态,而你的工作,更是要求你需要相信他人。”
丹尼爾用沉默抗衡。
“或者,你的父母?你的戰友?與你交易讓你接受治療的人?甚至,你愛的斯卡德先生?”
丹尼爾突然坐起來,他的表情因為激動變得猙獰,“我的父親承諾不會離開,結果動脈瘤破裂過世;我的戰友因為情報錯誤被友軍轟炸,在退役當天犧牲大半;吉姆叔叔拒絕我進入他的生活,哪怕他的眼睛幾乎失明;戴維斯他該死地十年前不辭而别,你讓我相信誰?!”
貝克的聲音依舊平緩,“但是你的戰友、你的父親,他們在生前是你信任的人沒錯吧?而你的叔叔擔心你,他不想自己成為你的負擔才會拒絕你的幫助,你不是說他是讓你接受治療的人嗎,這說明他愛着你。
“至于斯卡德先生,他或許也有無法言說的苦衷。”
丹尼爾的情緒依舊沒有平靜下來,他聲音冰冷帶着瘋狂,“他告訴我他永遠不會離開我,然後他死了。他們說我們可以托付後背,然後他們死了。我信任他們,然後呢?口口聲聲說着愛,但是他們不也把我扔在了雪地中讓我等死?”
聲音驟停,丹尼爾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意識到了自己說漏了什麼。
他的身子開始顫抖呼吸變得短促,眼中充斥驚恐。
貝克意識到丹尼爾剛才恐怕說出了他信任問題的根源,他沒有急着追問,而是開口安撫丹尼爾,讓對方随着他的指導調整呼吸。
很快,丹尼爾躺在躺椅上,閉着眼睛緊閉着嘴,他度過了驚恐,也拒絕再次開口說任何的話。
貝克并不認為這是壞事,丹尼爾的吐露已經讓他們的治療有了顯著的進展。
“好吧,既然你不想說,那麼,我們為什麼不談一談别的事情呢。比如,既然你認為斯卡德先生不辭而别不值得信任,為什麼還想要挽回對方呢?”
丹尼爾睜開眼睛,“貝克·巴勒特,你是個混蛋。”
貝克沒有因此有什麼情緒變化,“我隻是好奇,你可以拒絕回答。”
“因為我該死地還愛他。”丹尼爾良久,坦然,“我依舊因為他的不辭而别傷心憤怒,我想知道原因,我想原諒他,我想和他表白,我不想後悔不想再讓他離開。”
“這是否意味着,”貝克斟酌語句,“你願意為了愛,試着信任他?”
丹尼爾捏緊了拳頭,片刻,松開,整個人像是放棄了抵抗一般癱軟在躺椅上。
他長歎口氣,聲音疲憊:“是的,我願意這麼做,我想要,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