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n大人最好啦!最帥啦!最有魅力了!”
得到辦公室内所有人誇張的一緻應和。
“停,沒大沒小的。”
“哦——”
*
到了地下審訊室,在窗外遠遠看到太宰治訓練過程時,黑澤陣才發現,場面要比下屬說得更浮誇。
蜷在地上的少年男孩瘋狂顫抖着咳血,太宰治隻是冷漠看着,眼前一切視若無睹。
他踩在男孩的肩膀上,狠狠踹了一腳。
“還手啊,連還手都不會嗎!”
踹得極狠,血淌了一地,駭人極了。
“咳、咳咳——”
男孩掙紮着跪起來,但下一刻,又被拳頭猛然擊倒在地。
“你的異能是擺設嗎,用不出來以後都别想用了!”
“在戰場上誰會給你反應時間,你現在要是不想活,回你的貧民窟好好待着。”
“安于享樂一輩子吧。”
這并非黑澤陣第一次看見如此冷漠的太宰治,但鮮少。
平常任務看不到,産生自殺想法看不到,唯有空寂無人,太宰治獨自一人時才會出現。
黑澤陣想起太宰治剛認識,得益于系統,借助雷達屏蔽自身存在感,才能看到的狀态。
他冷漠且暴力,孤寂卻傲氣,有着深深的自毀傾向,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在說,快點,誰來都好,誰來救救我。
但隻是假象,他極度警惕,極度敏感,如同一隻被人類傷透了的貓,不得以活于世間。
現在,則是完全展現了其中一面。
黑澤陣在門外等待,傳喚的屬下在太宰治身邊耳語幾聲,後者緊皺着眉,吩咐幾句。
轉身出門,望見太宰治。
太宰治情緒換得倒是極快,宛若剛剛屋内冷臉呵斥的人與他毫無關系一樣。
經過幾個月的磨合,他們二人的關系已經不至于到最開始的見面甩臉子,互給幾句。
平平淡淡幾句話,還是可以。
太宰治努努嘴:“我新收的部下,挺好看的吧。”
他的話不大不小,門未關,能讓屋裡的人聽得一清二楚。
他隻字未提新部下的工作能力,現在勉強涉及不到,但也未評價新部下的攻擊能力,雲淡風輕地提了提外表。
在整個港口Mafia,甚至随意一個黑手黨,所有能用“拳頭”比大小的組織,徒有其表的花拳繡腿,像花瓶一般的存在最令人摒棄。
這話,侮辱極了。
在太宰治的注視下,黑澤陣隻是反手把門關了。
他不太喜歡太多陌生人及其他部門下屬聽同級人的談話。
太宰治挑了挑眉。
黑澤陣不置可否:“有點過了。”
事實上,他沒有評價整件事,也并非提及的是這個男孩,他甚至都沒記住男孩的名字、面貌也沒看清。
況且他對于其他人的訓練方式不感興趣,無論認可與否,這都不是他該關注的事。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常識道理。
他隻是想說,别太過了,要訓練換個地方,别可他審訊室一個地方嚯嚯,沒看他部下都加班出應激反應了,作為一個合格的好領導,為屬下排憂解難,很是基本。
但太宰治顯然是誤會了。
這人表情古怪,以一種極其驚詫且難以理解的表情,就好像是多年酒友改了性子,說要沒日沒夜喝牛奶養生一般。
太宰治說:“嚴酷有效的訓練才能培養出骁勇善戰、忠貞不屈的戰士。”
他坦然且冷漠:“這點道理,你居然會不懂。”
“高估你了。”
?
太宰治走得輕松,黑澤陣莫名其妙挨一頓罵。
他冷眼一眯,轉身吩咐人把審訊室電閘關了。
愛訓訓去,别在他地盤給他添堵,上哪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