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枝千祁走下賽車,抱着頭盔,像是想到了什麼,蹙着眉頭道:“那個小兔崽子離家出走了。”
許知鶴擡了擡下巴,嬉笑道:“膽子挺大的,不過就他那個膽子,會被人欺負的吧。”
想到每次縮在好友身後的小團子,就不由得渾身一顫。
太可怕了,千祁家的基因太暴虐了,五歲的小屁孩都能一邊哭着,一邊把成年人揍飛,他大為震驚。
從此以後他看見每一位小朋友都友善了不少,喜提家族裡最受歡迎哥哥的稱号。
道枝千祁看着好友不斷變化的神色,不知道他又抽什麼瘋了。
皺了皺眉,頭盔被他夾在手上,他正脫着手套,許知鶴突然想到了什麼,“千祁,你之前問的那件事有着落了,你看你什麼時候把你弟送過來?”
道枝家雖是日本首屈一指的财閥,卻也有不少仇家,做着一些危險的營生,道枝千祁之前就有些擔心弟弟,之前更是拜托了許知鶴給千葉找師傅。
他這段時間懸着的心暫時也放了下來,許知鶴的面色又有些複雜,千祁疑惑地看過去。
許知鶴歎了口氣,不知道家裡那位抽了什麼瘋,突然答應了收徒。
“就是,我給你弟找的師傅雖然很厲害,但是脾氣很差。”
千祁還以為是什麼大事,聽了許知鶴的解釋,擺擺手,一臉輕松。
“沒事,厲害就行了。”
“明天,我就去抓那小子,給你送去。”
放好裝備,道枝千祁打了個電話,了解到自家弟弟的現狀後,很是高興的讓人準備了直升飛機。
許知鶴看着漸行漸遠的黑色背影,一臉慶幸。
還好,他的媽媽沒有給他生一個哥哥。
道枝千葉并不知道,自己口中那位很孤單的哥哥正在朝他這邊趕來,他正陪着幸村在球場上訓練。
将毛巾遞了過去,幸村順手接過擦了擦汗,“千葉,新年不回去嗎?”
千葉搖了搖頭,“回去也沒人,和幸村一起,我很開心。”
幸村笑了笑,“那還真是,榮幸之至。”
晚上,吃完了飯,道枝千葉獨自留在房間,看着手上哥哥發來的話,一時間有些難受。
雖然很久之前就知道了,但要分别的時候還是很難受啊。
他知道,離開日本絕對是必然的,但是告别的時間還是有的,就是有些讓人難以開口啊。
幸村洗完澡後,回到房間就看了平日的早就鑽進被窩的人,現在正縮在牆角,眼睛紅的吓人。
“千葉,怎麼了?”幸村坐在床邊,輕輕揉了揉面前人的頭,千葉一把撲到幸村的懷裡。
他擡頭看着幸村,聲音帶着哭腔,“幸村,我要走了。”
“我要離開日本了。”
幸村的手安撫地拍着他的背,神情有些茫然,不确定地開口問道:“我們還會再見的,對吧?”
“一定會的,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的。”千葉蹭了蹭幸村,鄭重承諾。
不管在哪,他都會回來的。
最後一晚,誰都沒有睡着,靜靜的等待黎明的到來,然後幸村看見,相處地很短暫的夥伴,被一架直升飛機帶走。
就連最後的告别都沒有。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