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華找了個空位坐下，沒有先提三妖的事情，而是撐着頭，似笑非笑地看着悟空，“悟空，我有一事不明，這袈裟好好的被放在最底層，怎麼會被偷了呢？”

悟空拿着金箍棒，收了也不是 ，不收也不是，聞言有些尴尬地撓了撓耳朵，不好意思地笑道，“小師叔都猜到了，還打趣我作甚，這讓人多不好意思的。”甚至還扭捏了一下。

妙華實在不知道，孫悟空什麼時候進化成這樣了。

“哼，你還知道不好意思，在親近的人身邊炫耀炫耀就得了，大家隻會為你高興，你給旁人炫耀作甚？徒惹禍端，悟空，你心不靜。”

悟空難得低下了頭，他跟親近的人也炫耀，不，或者說顯擺過，結果是被師父看見了，師父把他趕走了，如今幾百年過去，沒曾想他又開始炫耀，還不是以自己的本事炫耀。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悟空囫囵服了軟，卻是聽到了心裡。

一天之内連着被兩個人唠叨，他不入心也入心了。

隻有一條白花蛇，在地上瑟瑟發抖，痛得擺也不是，不擺也不是，可他真的腦袋被打得痛啊！能不能不要無視他啊，好歹給個反應吧！

或許是白花蛇的意念過重，跳過了話題的猴貓二人終于注意到了他。

悟空用金箍棒一個棒子将白花蛇從中間挑了起來，白花蛇一動也不敢動，悟空道：“這蛇你也能看上，一點也不禁打。”

妙華起身，走近白花蛇，白花蛇不住地往後縮，縮無可縮，“縮什麼？我很吓人嗎？”

你一個看起來未成年的少女，能陰陽怪氣這隻打人很兇的猴子，怎麼就不吓人了？

“能變回人形嗎？”妙華又問。

白花蛇從金箍棒上滑了下來，重新化作了人形，隻是整個人看起來虛了不少。

“小妖佘從言，見過二位大王。”拱手行禮，很有禮節。

很秀才的一個名字，和妖怪的風格完全不搭。

“你讀過書？”

佘從言很文人式的謙虛發言；“隻略識得幾個字，翻過幾本書，未曾細讀。”

“可讀過毛詩？”

“是。”

“怎麼想到讀書的？”

“小妖曾與人鬥法，輸了後差點喪命，被一個老人家救了。”妙華和悟空豎起了耳朵，這白花蛇應該是被讀書人帶着，聽久了就感興趣了吧？

熟料白花蛇不按套路，聲音帶了一點郁悶，“然後趁我沒好全，又把我給仍在了野外，附帶一個馍馍給我填飽肚子，就不管我了。”

“我傷好後去問他，為什麼救了我又不等我徹底好了再扔我，要是我不是妖，很大概率死在野外的。”

“結果他說他聽過農夫與蛇的故事，日行一善給我上藥和食物就夠了，他還要等他孫兒回家。”

佘從言十分悲憤，“不是所有蛇都恩将仇報的好不？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賬損我蛇族清譽。”

噫籲嚱，好清醒的老人家啊！“你就這樣暴露了你是妖精？”妙華眉毛聽得不禁一高一低，面色奇怪。

佘從言僵硬在了原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