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叉與妙華對視片刻,“仙子說的是。”
古語有雲:識時務者為俊傑。他就是一個打工人,拼什麼命呢?
待天上多了一輪月亮,唐僧也醒了過來,眼神初始略有些迷蒙,卻也很快清明,松開了盤腿,順着九環錫杖起了身。
“貧僧一時不察,睡了過去,有勞尊者多等。”
木叉看不出如今的唐僧到底有沒有被影響,隻能笑着道:“長老多慮,既長老已醒,不若先行渡河?”
唐僧目光落在葫蘆上,面露猶豫,清清白白白蓮花,“可渡?”
木叉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僵硬,卻還是道:“不過麻煩些許,可渡的,長老放心。”
唐僧笑了笑,“如此,甚好。”
木叉施法,葫蘆變大,落在水面,載着唐僧,妙華貓,與四個徒弟,往流沙河對面而去。
八百裡流沙河雖長,但法寶渡河,卻也極快。
待木叉收了葫蘆,駕雲離開,取經團隊卻陡然陷入了疑似僵持的場面。
唐長老很淡定,牽着白馬,撫了撫白馬的鬓毛,對白馬腦袋上的妙華貓道:“辛苦妙華為我護法。”
妙華貓歪頭,喵了一聲,權當收到。不過,護法……三哥哥果真有所不一樣了,陳玄奘可不會脫口而出護法二字。
唐長老柔和地笑了笑,轉身,看向了八戒,在八戒的膽戰心驚中,道:“八戒,我記得先前,詢問悟淨的時候,你似乎很是緊張?”
悟淨的目光轉向了八戒,帶有了一點隐秘的期望,有人要和他一樣了嗎?
馬頭上的妙華梳理毛發的動作都緩了下來,一雙眼睛在夜色中綠油油的透亮,八戒原來吃人的嗎?
悟空回憶着火雲洞的場景,八戒一個撲通跪了下來,媽耶,現在這個到底是唐僧還是金蟬子啊?
“師父!弟子以前犯過混,但是自從被觀音菩薩感化後,再沒吃過人了,師父您看到了的,我都在高老莊耕地了,硬生生把高家給耕地緻富了,師父!您要相信弟子啊!”
唐僧道了一句阿彌陀佛,以大道理講解了半天,才最後道了一句:“以後莫要再犯。”
八戒松了口氣,趕緊應是。連妙華都昏昏欲睡了,三哥哥愈發唠叨了。
唐僧又看向沙僧,眼神再掃向三個大法力的弟子,“其餘的,我也不多說,既然你們都叫我一聲師父,我自然也會起到教導的責任,隻一點,不可作惡。”
弟子齊齊道:“弟子謹記。”便是白馬,也哼了一聲應和。
衆人在原地草草歇了一晚,第二日便給沙僧正式剃了頭受戒,這才繼續往前行駛。
以沙僧所見,雖風餐露宿,可唐僧卻沒有一點嬌氣,反而還能在歇息的時候給他們講佛法,不,不隻是佛法。
妙華對佛法并沒有什麼了解,所以很多時候妙華都會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一個貓貓頭,然後來一句:“什麼意思啊?”
然後唐僧開始“掃盲”,甚至會講着講着,以非儒家的經史典籍内容作為回答和補充,以解其惑。
沙僧忍不住想問:佛門知道取經人對于佛法有自己獨特的理解方式嗎?
不過忍住了,畢竟,這關他什麼事情呢?
他隻是一個小小的小卡拉米罷了,既沒有大師兄大鬧天空的本事和手段,也沒有天蓬元帥的背景,多他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平平無奇幹活兒的抽調生罷了。
雖然過程中出了意外,但是沙僧已然已經加入了取經團隊,後路有了保障,隻要自己放下心,不想太多,其實也出不來什麼意外,但木叉就沒有這樣心态了。
木叉回到南海,菩薩果然不在,木叉知道,菩薩去找普賢和文殊菩薩他們了,木叉說不清自己是松了口氣,還是持續性的吊着一口氣。
但總歸還有一段時間給自己,努力調整心态吧,等菩薩回來,也能穩定情緒,告訴菩薩,雖然出了點沙僧吃人被拒絕的意外,但總歸是隊伍齊了。
阿彌陀佛,隻是省略一點劇情不說,不算騙人。
出差一趟,吓了自己半條命,折騰的哦,掰一點紫竹筍加個餐,犒勞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