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華拿出調料，還有蜂蜜，“這是熊精嚴選的蜂蜜，我記得銀角愛甜，你看着加，我的蘸料還是金角你給我弄，比我調的合适。”

這熟稔的态度，沖淡了不少冷峭，銀角笑嘻嘻接過蜂蜜，“又是酒又是蜂蜜，仙子難得這麼貼心，這是讓我們兄弟幹啥呢？”

金角默默的調蘸料，沒有制止銀角玩笑話般的試探，而妙華見銀角都開始開玩笑了，也知道他們不緊張了，輕巧的扔下一個炸彈，“嘿，這個先不說，不是啥大事。當初犯事兒的小白龍你們知道嗎？”

“是西海那個？”金角有那麼點印象，但不多。

妙華點頭，“就那個，被菩薩救下了，要給唐僧當腳力，還要取龍珠了，你們說慘不慘。”

兩人倒吸一口涼氣，這說起八卦，還有什麼牛馬要等着他們全部放在了一邊，銀角連放在鍋裡的注意力都分開了一半，“龍珠都取了，那還是龍嗎？這和要了我們内丹有什麼區别？”

金角更是連忙跟上節奏，“都這麼屈辱了，那白龍還要當馬受辱？這菩薩開了什麼條件？”

妙華聳肩，“不知道啊，我把白龍給截下來了。”

“嘶——”

銀角身子都傾斜了，肉眼可見的激動和好奇，“菩薩什麼反應？”

“能有什麼反應，給唐僧的凡馬開竅了呗。”

金角眼珠子轉了轉，“那白龍呢？仙子怎麼安排的？不可能回西海了吧。”這和妙華來找他們有關？

妙華唇角弧度不可避免又上揚了幾分，“嘻嘻，我讓他當院長了，現在已功德加身呢。”

當——

手一緊，筷子一沉，敲在了鍋邊，發出聲響，卻不及二人的驚呼，“功德？”

功德不是佛門才有的，而是修行者都贊歎的好東西，所謂功德，也不是輕而易舉就能有，就能彙聚，更能有助于修行的。

妙華淡定地夾了一塊裡脊肉，“他填補了人族的先秦文學，利于文教，利于教化，又教化小妖，促進邊關人妖的和諧，減少殺戮……樁樁件件，自是功德。”

不等二人繼續詢問，又道：“還有一隻野牛精，與人族一起改善農具，促進農耕，編撰農書，同樣是功德，待農書推廣，待農具産出更多糧食，他的功德還會緩緩增傷，一點一點，雖然少，但是聚少成多，源源不斷……”

鍋子的熱氣在三人面前漂浮着，金角銀角的雙目已然通紅，激動地看着妙華，妙華噙着笑，卻沒繼續說其他妖怪，而是問道：“我說你們兩個，好好的童子不當，下界幹什麼？”

“還抓唐僧，你們真信了吃唐僧肉長生不老不成？”

話題轉得有些快，但綜合妙華這一趟來的時間，并不突兀，銀角裡面道：“你也知道我們是童子，下界當妖王多好？而且我們隻是童子，哪兒能長生不老，哪怕比一般妖怪多活一段時間，可總會衰老，誰能保證老爺哪一天又有新童子，不要我們了？那時候我們拿什麼延壽修行？”

“這唐僧乃是佛祖弟子金蟬轉世，又是十世元陽未洩的善人，吃了唐僧肉，長生不老，可信度如何不高，仙子，這可是金蟬，蟬啊！”

金角竟也點頭，“就算不能長生不老，那也絕對大補，怎麼說也要抵一個幾百年修行吧？”

“那你們要是抓不到呢？”

金角納悶地反問妙華，“仙子真是偷偷下界的？玉帝一點也不知道？”

妙華：……

這個嘛，這不是懂得都懂嘛！幹嘛問出來嘛！

金角就這樣看着妙華，銀角也是妙華你怎麼突然傻了的模樣。

妙華：……

她悟了！合着人家才是真的聰明啊！

就算抓不到，他們還能回老君那兒啊！

他們是哪哪兒都不虧啊！

吃了唐僧，有用，那大賺！後續老君肯定能給人家安排好，這可是大功臣不是？

吃不了，我們給你西行湊劫難了，你不謝謝我，還要打殺我不成？

高啊！

怪不得兩兄弟這麼積極抓唐僧呢！人家是真想進步，大大的進步那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