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岸上,勞累的師兄弟炫了碗水,八戒用袖子一抹嘴邊,“猴哥,這妖怪躲着不出來,我們不能幹等着吧,師傅手無縛雞之力,還等着我們去救呢?”
“是啊是啊,大師兄,師傅還等着我們去救呢。”沙師弟随聲附和。
悟空也真情實感頭疼了一會,才想出主意道,“我去找觀音菩薩,問問她知道這妖怪來曆不。”
随着悟空駕雲而去,八戒沒忍住又摸了摸頭上的緊箍,眼神裡閃爍着瘋狂,盯着那一望無際的河面。
這邊,悟空去了南海請觀音大士,聽聞到了通天河,觀音大士比悟空還急,提着一個竹籃便往通天河而來。
将竹籃泡在河中,口念頌子,可偏偏,沒個動靜!
觀音大士眼色一沉,視線投向悟空,悟空單純地撓了撓頭,茫然發問,“菩薩,這沒反應啊……”
停下施法,竹籃回到自己手中,“悟空,帶路。”觀音大士十分冷靜,果斷讓悟空帶路,進入了通天河裡。
岸上,八戒看着兩道人影進入水中,哼笑了出聲。
水府厚重的石門前,觀音沒有施法,卻好似已經看到了結果,對着石門,不辨喜怒,打招呼道:“金蟬子,許久未見,這可不是待客之道。”
石門應聲而開,觀音透過水霧砂石,已看到了内裡,未曾回頭,隻道:“悟空,你師傅無恙,且在外一等。”
悟空露出笑容,“聽菩薩的,弟子就在這兒等着。”
石門裡,水府中,靈感大王占據的水府,已成為了金蟬子的休憩之所,靈感大王的蝦兵蟹将,也全部戰戰兢兢被扔在了一處,萬事不知。
靈感大王,則化作了原形,被“養”在了水缸中,水缸上,布滿了佛印。
視線在佛印上停留了幾許,觀音大士少見的沒有繞彎子,直接開了口,“條件。”
“緊箍咒。”當然不是念咒懲罰的咒語,而是褪去緊箍咒的咒語。
觀音大士微微擡了擡左眼眉梢,“就這?”
鯉魚精在人間每年吃一對童男童女,但是保佑當地一年風調雨順,可謂是妖精中的大善人,但若這鯉魚精是神佛的鯉魚精,被挑到明面上,就是越線,就是一場風波。
加之金蟬子能凝聚佛相的消息,已經傳入了佛祖口中,若非寶象國和車遲國,讓佛祖多了祭祀,且唐僧一路上,大體還是算得上老實,西行項目又已經無法停止,佛祖那裡早就要怪罪了。
但佛祖對于金蟬子,或者說,對于如今這個取經的唐僧,肯定和原有的想法,會有所不同。
菩薩還以為,這次把她誘來,是來說服她戰隊的?結果……就這?
金蟬子仍舊挂着慈悲的微笑,“自然,就這。”
是嗎?我不信。
菩薩暗中想到。
但是金蟬子不說,她就當不知道。
靈感大王回到了菩薩的竹籃,菩薩轉身便離開,隻是……到底還是有所遲疑了半瞬呢。
别看僅僅是這一點點的遲疑,但足夠了。
哪怕菩薩沒有多說什麼,也足以從這片刻的停頓,可見靈山如今并不平靜,不平靜好啊,越是不平靜,佛祖越不能輕易出手,越被動。
畢竟,過去佛,現在佛,未來佛,佛祖以佛門興盛,獨尊多年,但如今佛祖自己這一支的徒弟(金蟬子)出了問題,其他兩位,過去佛或許不在意,未來佛未必坐得住,彌勒佛,會喜歡看到他有異心的。
菩薩已經離開,金蟬子卻沒有立馬起身上岸,而是悟起了這緊箍咒。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修行習慣,這金緊禁三箍,都是佛祖傳給菩薩的,出自佛祖之手,那麼,這緊箍咒的所有相關咒語,都是出自佛祖。
在之前,他已經試着從緊箍咒的咒語反推解咒,如今拿到了解咒,再對比自己的反推,進行改正,亦是一種糾正自己推行佛祖修行習慣的方式。
别人或許不行,但他不一樣,他是佛祖弟子。
誰知道佛祖會不會在最後關頭,不要臉的當着衆佛的面給來一次洗腦?
“非弟子有心忤逆,不過自保罷了,阿彌陀佛。”
坑,掉一次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