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總是會很疲憊……”德拉科盯着黛拉的目光有幾分狐疑。

“嗯哼？”黛拉故作不知地回應他。

雖然沒有直接使用黑魔法，但對它精神上的探究也會造成某種效果。

别人黛拉不清楚，但自己按照蓋勒特所教的方法，企圖從精神上先領悟黑魔法，再使用黑魔法的副作用目前看起來還是有些明顯的，而這直觀地體現在了她的外貌上。

她的黑眼圈有些重，也經常疲憊，雖然不至于課業上出現問題的，但黛拉确實也已經很久沒有睡個好覺了。

最近這段時間，她經常做噩夢。

黛拉很清楚，這就像是她身體本能的一種機制，對黑魔法尤其是精神上的污染産生了某種抵抗和感應。

僅僅隻是從魔法本身入手，施展黑魔法有難度，卻不會立刻在精神上造成這樣巨大的影響，但随着學習的深入，這種污染将會變得難以克服。

而蓋爾要求她先去探究魔法在精神上的東西，先克服這種影響，然後再學習魔法。

黛拉從前從未見識過這樣的一種學習方式。

每一個小巫師都是直接從魔法感應和咒語開始學起，但随着年紀變大和魔力的成熟，感應的步驟實質上不需要刻意去做。

就她所知，其他每一個學習黑魔法的人，也是直接從魔咒和魔力入手。

蓋勒特是第一個把感應黑魔法帶入概念和實踐的人。

在夢境中，他正密切地盯着黛拉的學習進度，一旦有什麼不對，他會立刻阻止黛拉。

這個方法是他在漫長的時光裡自己想到或者說總結出來的，從未有人嘗試過。

當他意識到黛拉身上具備的絕佳的魔法天賦的時候，他就知道，黛拉将會是另一個無與倫比的格林德沃。

無論是黑魔法還是白魔法，都對她構不成難題。

但是她是否能夠承擔得起尤其是黑魔法的那份沉重的影響，蓋爾是擔心的。

女性在情感等方方面面，都要比男性更加細膩。

話句話說，很可能在這種感知和負面影響效果方面，女性會比男性面臨更大的問題。

但之前沒有人注意到男女巫師思維結構導緻在學習魔法上面可能存在的不同。

而黑魔法不必其他，是必須鄭重對待的東西。

不論如何，蓋勒特不希望自己這個“繼承人”小姑娘成為衆多因為學習黑魔法而走火入魔的“女瘋子”之一。

哪怕她從未想過要恢複格林德沃的榮光，或者實踐他的理想，他依然對小姑娘抱有期待，就像所有長輩希望自家的孩子一切都好一樣。

蓋勒特沒有做過特别的統計，但魔法界尤其是黑巫師中，女性黑巫師是不多的，而他們大都有些精神上的問題。

當然，男巫師也不見得多麼正常，但在這個問題上，他們出問題的比例要小不少。

蓋勒特便想将自己的本以為會塵封起來的一個學習思路交給她。

沒有任何文字的記載，他也沒有在孤獨封閉的堡壘裡寫過一個字。

但上天賜予了黛拉無與倫比的天賦，從母親那一派裡，她繼承到了别樣的預言和先知的天賦。

她能夠與自己最出色的長輩蓋勒特對話，兩個人以夢境聯系。

盡管噩夢連連，但黛拉已經在壓抑的黑暗中逐漸找到了一點方向。

現在的她還能夠應對這樣的程度，有蓋勒特的指導，她可以慢慢地嘗試和應對。

如果到了她已經學習黑魔法許久又被這樣的黑暗纏身，才是真正難以掙脫的時候。

“算了。”德拉科抿抿嘴，也知道她是不會告訴他了。

“我們去吃點東西吧，我想喝蘑菇雞肉湯。”黛拉笑笑跑到德拉科的身邊。

兩個人帶着一衆他的小弟往餐廳的方向去。

“這可真難得，你主動提出要吃什麼。”德拉科帶着點嘲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