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隻知道讀自己的私心書，讀書不思為民解憂，隻滿心籌劃升官發财，隻盼明日榜下被人釣了金龜婿呢！孩兒讀書不為這些，隻為天下蒼生！”許念卿眼神堅定，面對娘親擡起的手掌也沒有退縮之色，之前他一直不舍娘親，所以才一直沒有和娘與淩叔叔說起此事，可是最近看鎮子裡的人卷着包袱又要逃難，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自從生下念卿，白夭夭的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經常被病痛折磨，卧床不起，隻盼着他早日長大，不想長得這樣快…或許，交給淩楚教導也不是什麼壞事…“娘知道了…等下次你淩叔叔來，娘就安排。”

嘴上這麼說，可是心裡卻不安，她隻願念兒一輩子平平安安，哪怕是平庸也好…

“娘不知道，娘親如果對天下蒼生有半點的責任，就不會在這裡繡什麼國色天香，準備進獻給那個人人唾罵的王妃好撈一筆銀子帶着念兒離開此處逃難！”要不是看着娘親點燈熬油的辛苦，他早一把火把這東西燎了！

“你！”白夭夭一時氣血攻心，癱坐在繡品前，捂住心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緩了好久才平複下心緒，“做個普通人不好嗎？娘不望着你懂什麼大道理，也不指望你科考中榜，娘教你醫術，隻是希望你以後做個郎中，醫治百姓的病痛，能掙錢有一口飯吃…”

許念卿喜歡醫術不假，可是…“娘，你應該承擔起作為妖帝的責任。我是你的孩兒，自然也該承擔照拂天下蒼生的使命，我不想做一個癡人，一輩子守在這個小小的山村，也不想四處逃難，我想給百姓們安定的生活。行醫是能救人，可這隻能治祛病人的皮肉之痛，不能治他們生活之痛。”

“所以，娘現在還要是非不分，去讨好那些凡間的貴族嗎？”許念卿不明白，娘親是妖帝，為何會對凡間如此心心念念…還把日子過成這副模樣…

如今她法力盡失，拼命修煉隻能補回來萬一，她還能做什麼…如今北邊又要開戰，城池一破，皇帝無奈舉國遷都，北方的難民和流寇摻雜其中，她們這小小村鎮必然首當其沖，眼下…還是帶着念兒去蜀中避一避的好，這一路山高水遠，淩楚接濟的銀兩已經快要花完了，若再不攢些銀子，念兒就要餓肚子…他還正在長身體，念兒說的這些她何嘗不知，隻是她現在沒有能力，要強的心更是半分也無。

白夭夭摸摸他發心，無奈道，“你退下吧…”

“娘親…等孩兒拜師，娘和念兒一起去昆侖山好不好？”青姨也說過好多次了，想帶娘親去昆侖山住下，娘親法力低微，真不知道是怎麼當上的妖帝…

“娘親不會再去九重天。”

“娘親不喜歡仙界嗎？”莫不是，因為他的神仙爹爹？啊啊啊，念卿巴不得自己早生下來幾年，這樣就可以知道很多想知道的事情了！

“算是不喜歡吧，我想，念兒也不會喜歡的。”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