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我昨晚上…唐突了…”屋裡彌漫着一股讓人不由得臉紅的氣味,床鋪也亂得不成樣子了,一看就知道…
白夭夭并沒有責怪他,聲音帶着些許沙啞,有氣無力地輕言安慰道:“你不必自責,是我不好,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你。”
許宣心疼不已,将柔弱又疲憊的夭夭擁入懷中,眼中滿是疼惜,如今,他終于得償所願與娘子同床共枕,親密無間地相擁而眠,心中好似灌滿了蜜糖,甜蜜無比,溫言道:“我知道,娘子心裡有我。”
不…她不能再這般沉淪下去,本已經嚴詞拒絕,決意離去,那昨夜和他行夫妻之禮已經是大錯,現下怎能再和他不分你我,如此親近…
正思索如何相拒之時,外面傳來了念兒的哭聲,白夭夭的心一下子給揪了起來。
“念兒哭了…”一定是醒來還沒看到他爹,書房裡也沒人…白夭夭一個起身,動作大了些又是一陣眩暈,許宣重新扶她躺好,如今有他在,娘子能好好歇一歇:“哄寶寶的事情交給我,娘子再躺一會兒。”
白夭夭垂眸看着自己身上那一道道或深或淺的痕迹,雙頰泛起淡淡的紅暈,“屋裡太亂了,别讓他進來。你帶着他去書房吧。”
“怎麼又要去書房啊…”許宣故意做出一副嗔怪的模樣,皺着眉頭,苦着臉看着白夭夭。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白夭夭心中無奈,隻得說道:“晚上過來睡。”
“好!”
果然,念兒一看到許宣就立馬收了聲,笑着跑過去一個蹦子跳到許宣懷裡,“爹爹!”
“乖,爹爹不走,念兒不怕。”
院裡石桌上,許宣拿出琴信手彈奏,念卿坐在小木馬上轉啊轉…“爹爹,你的琴聲真好聽,娘親也很喜歡彈這首曲子!”
“你娘親還喜歡什麼曲子?”
“别的曲子太過悲傷,念兒不喜歡。”
白夭夭穿戴好衣衫出來,自從許宣回來,念兒都不依賴她了。
要不是兒子等不到他爹,在院子裡抱着劍哭,面前這位品貌端方的“許三歲”還不知要粘她到幾時。
此曲有鎮痛舒緩心情的效果,娘子聽着這首曲子醒來,心情會好些。許宣起身走到她身側,這一次,她沒有再後退,“娘子,你的唇脂抿到外面了,我幫你擦擦可好?”
嗯?女人出門在外妝容很是重要,她現在樣子一定不好看,白夭夭忙掩唇轉身回房去…留下有些失落的許宣獨自站在門口…
幸好,隻是嘴角不小心抿出來了一點點…白夭夭重新擦幹淨嘴角上好脂粉,對着鏡子仔細看了又看…看完妝容,又看了看自己今日的钗環,耳環忘記戴了…匆忙把妝台上那對梅花玉的耳墜子戴上…這是…自己遍尋尋不到,他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和力氣…流落人間不知沾染了多少濁氣,可是今日的耳墜子卻幹淨無比,還泛着淡淡的仙氣…
她這是怎麼了…以前她整日家素面朝天,連頭發都懶得挽,每每隻梳一個很低的發髻把頭發盤起來,今日…
為何會對自己的穿戴打扮這麼上心…
這頭上的簪子是不是有點多了…這唇脂的顔色是不是過于濃了?會不會讓他覺得自己有些花枝招展的…白夭夭太久不曾這樣認真地打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樣是好看還是不好看…
重新妝飾一番才肯出門,父子兩個在餐桌前等了她好久,念卿看到今天的娘親,忍不住誇了一句,“娘親,你今天好漂亮!”娘親以前一套衣服,一個發型能重複好幾天,今天…這就是因為爹爹回來,女為悅己者容的原因?
許宣從她進門起就一直看着她,此刻眼神都直了,眼中滿是欣賞和漫漫情意,上前去挽着她和她一道,“娘子,快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