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爹爹,還是爹爹好…”連爹爹都懂他的想法,娘親實在是太不講道理了!娘親不疼他了…念卿縮在許宣懷裡哭,哭軟了他爹的心,許宣便帶着小念兒去歇息。
白夭夭走到大廳,召集了從前被罷免的長老和天資較高的小妖,以及被打傷小妖的親屬加以撫慰,北荒門口的事都已傳遍了北荒,許宣當年是如何肅清北荒衆人這些下面站着的都不曾忘記,一時還算是安分,“妖帝親自召見,是看得起我們這些舊人啊。”
“諸位都是我妖族的老人了,您這麼說真是折煞晚輩了。天族無權幹涉妖族事,我年輕不懂事,北荒諸事還需要多多仰賴幾位長老啊。”白夭夭扶起跪在地上行禮的諸位長輩,他們似乎也是有苦難言。
“不敢,不敢…隻是妖帝遠嫁後長久不在北荒,難免被那有心之人鑽了空子,讓這北荒誰都能來管一管…妖族内部若是再這樣下去非得倒退個千年,回到從前妖族各立山頭,目無法紀的年代。等分散了妖族的力量,便再無與九重天對抗的實力,到時候妖族一旦被抓住把柄,後果不堪設想。”白夭夭這兩百年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很多大事需要她做決斷的時候她都不在,妖族偏安一隅的确有她丈夫的功勞,可是妖族也要擡起頭來做人,而不是做個縮頭烏龜。
人可以斷了神仙的香火對抗九重天,可是妖族呢?
“長老之憂,便是本帝之憂,我雖掌管北荒兩百年,可無一日真正為要妖族做些什麼…更何況我早已踏過蓮火脫離妖族,當初繼任妖帝之位也隻是權宜,這妖帝的位子我遲早是要相讓。但萬象令至今無明确指示,責任重大,本帝不敢輕易下決定,免得所托非人,讓長老的一番話應驗不是?”
“是,可是妖族總要有人來主持大局!妖帝今日來明日走,下次來還不知是什麼時候…”
此話一出,底下的小妖們紛紛嘀咕着,長老們說得對,白夭夭再溫和仁善,終究是他們仙族的人…不是他們妖族的人。
白夭夭一道萬象令靈力飛出,底下犯嘀咕的統統給閉了嘴,抱着胳膊痛苦哀号,連連告饒,“夠了,本帝還說得不夠明白嗎?既然藤蔓長老如此憂心妖族,本帝倒要問問,你的女兒蝶蔓逍遙法外這麼多年,要我替你抓回來教導嗎?”
這一道恩威并施,最起碼他們能安靜些,用萬象令就是要讓他們知道,即便再不滿現狀,她也還是妖帝,掌握着妖族上下的生殺大權。
回房後,小灰前來密報,“白娘娘,我們發現北荒的西北角靈力忽然茂盛了起來,我們幾人在蟠桃林受過仙澤所以能感應到,但是其他的小妖便感受不到這股靈力的存在,真是奇怪的很。”
“是不是有水潭的那一處?”
“沒錯,那兒從前是斬荒的殿宇,戾氣重得很,後來大家都嫌晦氣不願意靠近,是而天罡衛對那裡也防範的少。”
白夭夭想了想,“天帝此舉目的尚未明确,”莫不是也是打上了這靈脈的主意…“通知你手下的小妖們靜下心,每日裝出一副閑散不務正業的樣子,切勿再有逃去人間的行為。”
既然是來探虛實,逐風怎麼就這麼輕易撤出了北荒…還真是讓人費解…
“娘子還不明白嗎?你眼前的天罡衛不過是天帝的疑兵罷了。”更可惡的是竟然蠱惑人心,讓娘子在大殿被刁難。
“啊!”白夭夭如夢初醒,猛地坐起來結果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小灰,有奸細,無論如何給我揪出來!”
白日裡生了氣,晚上白夭夭頭疼的厲害,躺在床上一點多餘的力氣都沒有,念兒看到娘親不舒服,看到爹爹煮好湯藥就自告奮勇端了過來,“娘親,孩兒知道你換了地方睡不着,把藥喝了再睡吧。”
“明明知道我不愛喝湯藥,以為來了北荒之後能躲一躲,真是的,”白夭夭說着,還是喝了下去,“我真的沒事,你們父子别這麼看着我,我就是瞌睡多,累得。”
許宣坐在她身側執起她手腕把脈,這麼多日,娘子輾轉這麼多地方,按理說換了環境人的情緒和身體也會跟着變化,這脈象怎麼從來都是一個樣子,脈象平和,應指有力,和娘子這虛弱的臉色對不上号…“娘子,你可曾服用過其他的藥物?”
“我連你的藥都不想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