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後,天牢來消息說,白鶴仙子想見見您。”天牢守衛來報,這女子實在無禮,法力也不低,在沒有正式定罪之前,還不得封其法力…任由她在天牢鬧騰也不是個辦法…
司律閣掌事也在宮外候着,畢竟從前沒有天後,自然也不好量刑,此次來便是求問許宣該如何定罪。
“前面帶路。”
天牢之中,仙鶴偏過頭倔強坐在凳上,看她穿戴整齊,桌子上還有一枚梳子,想來是沒受什麼苦楚。白夭夭走過去,隔着一張方桌,坐在她對面,“姐姐有什麼話,現在就說吧。”
她安然無恙,真不知是命大,還是說紫宣愛慘了她…仙鶴一邊看着她一邊說道:“我隻是覺得,老天爺太不公平了些,明明我什麼都比過了你!容貌,才華,還是陪在他身邊的年月…”
“在九奚山上,你除了每日闖禍,露出你那愚蠢又無知的笑,你還會什麼!”比起偷蟠桃,她闖的禍還算少麼?那個時候,她去藏寶閣,弄翻了架子,打碎了青帝多少寶貝?做飯的時候砸了多少鍋燒了多少次廚房…每次一出事…
仙鶴越說越激動,後來幹脆站起來指着人罵:“白夭夭,哪一樣我差了你,可是老天爺竟然跟我開了這樣大的一個玩笑,他竟然喜歡上了你!”
“我對不住相公的,以後我會好好疼他,照顧他。這些事我們之間彼此心裡有數,就不勞仙鶴姐姐開口了,罵夠了麼?” 白夭夭坐在原地,神色平靜,并未因她的這一番話而動怒,“仙鶴,你我之間确有舊交,我也感念你從前對我的照顧,我們就走到這了,我會向相公求情,免你輪回贖罪之苦,你就化作一隻凡鶴,在人間好好生活吧。”
“我還有一句話想問你,”仙鶴自知性命不保,亦知道許宣守在暗處,在活着的人心裡種下一個疑影兒,或許比她死了還痛苦,“在你心裡,究竟愛的是誰?是紫宣,還是許宣?是淩楚,抑或是當年的于子歸?”
白夭夭再好的脾氣,如今也被她抖起火來,“還不把她拖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白夭夭,你是惱羞成怒了吧,我輸了,可你也不會赢!”仙鶴瘋狂地大笑起來,臉上滿是癫狂與絕望。
正準備一路瘋下去,誰知剛出了牢門自己就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來,仙鶴擡頭看去,是許宣動的手…
“到了最後一刻,也不打算再多裝一裝?”許宣一路走至白夭夭身側,将她扶在自己懷中,認真道,“從前你在九奚山,雖然有些小心思,到底兢兢業業,蓬萊衆人也贊賞于你,其實如今這副模樣,才是你最真實的樣子吧?”
許宣也不想再批判她什麼,人人都有自己的道理,可是她不該害他的娘子!“送去誅仙台。”
“相公,這…”白夭夭連連搖頭,仙鶴于蓬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何況當年之事,仙鶴雖然心思不純,可到底她才是那個闖禍的人…“還請相公收回成命!”
“娘子,她犯下死罪,若不嚴懲,如何警示九重天其他的人?”許宣這麼做,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欺辱他娘子是什麼下場,即便是仙鶴也不例外!
隻是無奈,娘子還念着往日的姐妹情分,執意不肯。
“從前的紫宣…斷然不會這樣做…相公,還是将她貶下凡間吧。”
許宣隻得答應。
出了天牢,許宣看了白夭夭一眼,隻歎了口氣便徑直往悫雲殿去了。
素心還是第一次遇見白姐姐的夫君,見到天帝自然不敢失了禮數,恭恭敬敬行了大禮,“蓬萊素心,參見天帝。”
“免禮,你同我家娘子何時認識的?”許宣放下手裡的折子,請她落座,想問問她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