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宣最近為新天條的事忙得不可開交,嫁衣之事便隻能由夭夭自己做主,白夭夭女工不差,便想着趁此機會向織女好好讨教一下,誰知近日九重天上各種閑言碎語,受了慢待。
“到底有什麼事,我家娘娘已經等了快一個時辰,織女仙子就這般忙碌嗎?”素心看着織妹那趾高氣揚的樣子,氣惱地問道。她實在想不明白,織女仙子為何要如此慢待自家主子。
織妹是織女的半個徒兒,與織女感情甚好,時常以姐妹相稱。此刻雙手抱臂,頭擡得老高,一臉不屑地說:“那又如何?我家仙子日夜忙碌,為九重天的神仙織造華服,可不比某人整日在賦閑冶遊,領一個虛職混吃等死。”
“你!”素心知道這是譏諷白夭夭呢,此刻氣不打一出來。
“若是織女仙子今日沒空,那我改日再來。”白夭夭不想與她争執,輕輕皺起眉頭,随即放下手中的茶盞,準備帶着素心離去。可她還沒走幾步,就被姗姗來遲的織女笑意盈盈地攔了下來。
“讓白妹妹久等了,我也真是脫不開身啊。你瞧,這單子上的布料實在是太多了,他們早在多年前就托我了。妹妹的婚事是臨時加進來的,所以…隻能對不住了。織妹,去把單子拿來讓白妹妹挑選。”織女皮笑肉不笑地說着,随後給了織妹一個眼神,織妹便心領神會地去拿布料了。
過了一會兒,織妹拿來四塊掌心大的碎綢放在托盤裡,呈至白夭夭面前,介紹道,“這是流金緞,金紅兩色經緯相交,流光溢彩;這是滄海碧雲,顔色如碧海般深邃,用來做底色襯裙很是不錯;這是翠微绫,山色翠微,清新雅緻,可用來做披紗。”
白夭夭看着那幾塊布料,眉頭緊皺,嘴唇也抿了起來。這些布料不僅顔色不搭,而且連紋樣都沒有,那流金緞顔色次紅,一看便知是放了多年,料子質量實在一般,宮裡的仙娥都未必看得上,更别說是做嫁衣了。
“這又紅又藍又綠的,怎麼做嫁衣的配色?織女仙子也算是經驗老道,就這般糊弄人嗎?”素心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問題,白姐姐是真心來向織女求教的,卻不想受到這樣的輕視。
“其他的布匹,小仙一時半會兒隻怕是趕不出…不如請妹妹移步後殿,親自挑選?就是布料甚多,妹妹一時半會兒…”織女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白夭夭打斷了。
“原本以為織女仙子技藝高超,一定能給出好的建議,但是既然仙子脫不開身,那嫁衣之事就不勞你費心了,我們走。”白夭夭失望離開…
織女見白夭夭要走,總算是走了,最好一輩子别來煩她,小聲埋怨道:“水性楊花、朝三暮四,我才不要為這種人織造嫁衣…”
“你說什麼!”素心聽到織女的話,頓時怒不可遏。
“我…”織女有些心虛,聲音也低了下去。
沒想到九重天的人竟然這樣看她,細心盤問素心才知道緣由。
白夭夭回到流雲宮後,便把自己關進了房間。任憑誰敲門都不肯開,房間裡隻傳來織機吱呀作響的聲音。白夭夭心中滿是委屈和難過,眼眶漸漸濕潤,越是織布心頭越亂,藏存在心頭的心事如眼前織機一般一遍遍往回…眉頭皺得更緊了。
她沒想到自己在九重天的人眼中竟是如此不堪,難道就因為和許宣的感情經曆了一些波折,就該被人這樣诋毀嗎?
白夭夭緊緊咬着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但淚水還是不受控制地滾落下來。
“白姐姐,瑤池來人了,請你過去一趟…旁的人我都打發了,可是瑤池…”
“告訴仙使,我即刻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