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給我找借口,這次不打你還真是不行了!”白夭夭連鞋都顧不上穿,準備親自去殿中拿戒尺。
“不是借口,娘你别打我!”念卿兩股戰戰,幾欲先走,忙擺手認錯,雖然提前就把手手搓好了。知道娘親一定不會放過他,為了那一本昆侖劍譜,挨頓打也值得。
素心擔心白夭夭再動氣,忙勸道:“白姐姐,不能動氣的,身子要緊。”
白夭夭勉強平複下心情,由素心扶自己坐下,看着這幾張卷子,頭疼得緊,“你…卷子放在我這裡,學這麼長時間你也累了,先休息一段時間吧。回去後好好反省,下回若再考成這樣,你自己去跟你爹爹解釋!”
“是,娘親,你身體不舒服嗎?”看着娘親蒼白的臉,聲音也比往日虛了不少,念卿想着下次考個第一讓娘開心開心。
“我沒事,你下去吧…”
晚上白夭夭一個人生着胖氣,坐在梳妝台前看着在書桌前悠然作畫的許宣,氣不打一處來,“你,你還有心思畫那個破畫,兒子學成這個樣子,蟠桃會上我怎麼跟那些夫人們聊天兒?你呢,你坐在上頭,師父們、西王母還有臣子們問起,你有面子啊?”
“念兒開心就好,面子什麼的不重要,孩子還小,等他将來長大,自然明白背負三星命格對他來說意味着什麼。”仙界不像凡間,宗室弟子自小承受了很多非人的折磨,念兒才八歲,站起來還沒自己腰高,八歲的孩童要他懂什麼大道理?再說了,念兒的卷子他看過,那絕對不是他的真實水平。
許宣說罷,擱下筆走到娘子身旁,“娘子,念兒這個年紀應該多玩玩,别狠壓着他讀書,做什麼事情,都要懂得循序漸進。”
她也不想讓孩子難過,壓力大,“你這麼優秀,念兒又不好太平庸…偏偏他又是将來的儲君,青帝催了我們好幾次,要把念兒接回九奚山教導,我們都沒答應…每次你師父看我的眼神都恨不得一劍把我結果了…這下真的要結果了…”父母不逼,師長便會逼,除了這些,大環境也會逼,繞了一圈,是她這個做母親的慣壞了孩子…所有的指責都指向了她,文武仙君卷子上寫的批語是一回事,結果轉頭就在朝會上參了她,說她教子不善,責母以正兒學風。
有人參她,按照天規,相公不能置之不理,一定要給衆仙一個交代。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娘子,我知道你的顧慮,這個假期念兒的功課我會加緊督促,娘子放心就是。”許宣何嘗不知自家師父和白帝較着勁呢,也是奇了,他和淩楚年輕的時候掐着架要比個輸赢,師父們也沒如今這般緊張。終究還是凡間那句:隔代親。
殿内燭火已熄,隻有床幔之内發出隐隐的亮光,白夭夭眼神朦胧,臉色微微泛紅,眉頭微蹙,微張的唇瓣低喘着呼吸,還未從方才一場厮磨中脫離。
她柔軟的身軀散發着淡雅的清香,許宣忍不住想多聞一會兒,凝視着她滿含情意的臉頰,唇邊不自覺地勾起一抹淺笑。
正欲再進一步,下一秒娘子就收了熒珠,将一側的被子蓋了過來,許宣委婉勸道:“這樣熱…”
“不…不要了。”白夭夭淺淺拒絕…想了想,今晚的确是沒有讓他盡興,便補償了他一個吻吧…
一向吃慣了好的,許宣哪裡肯滿足,用老辦法纏起娘子來,主動貼在她懷裡,溫言軟語,輕輕搖晃着,“娘子,我想你了。”
他深知自己的弱點所在,自己幾次三番不願,相公卻一直體貼入微,态度從未改變,甚至連一絲絲的不耐煩都沒有,如今讓她愈發變得藏不住心事。白夭夭問道:“倘若我今夜當真不願,相公可會氣惱?”
“不會,逃得過今晚,也逃不過明晚,娘子欠了我這麼多次,準備什麼時候還給我呢?”起初,許宣以為是自己沒能讓娘子滿意,可每每自己準備那個…表現一下,就被娘子叫了停,掙紮着逃脫…
“娘子,是怎麼了?是不是那裡不舒服?”為求氣氛,每次都隻是用熒珠作為光源,許宣想起,很久都沒有替她看過了…
“不是…我最近身體的确…不太精神。”要不要說呢…都說胎沒有坐穩三個月,沒有确定下來之前,不能告訴任何人的…連素心都不知道…隻以為是自己最近又犯了困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