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楚收到許宣的傳信,心知自己再不能對小青這般縱容下去,“你喜歡出遊交往,遊手好閑一有時間就出去耍牌,我從未阻攔過你,但請你對你的兩個孩兒盡一盡母親的責任!”
“我如何沒有盡心?我若不盡心,雲兒能比念兒優秀?菁青怕是早就餓死在昆侖山上了!”菁菁生下來的時候潇湘就已經去了北荒,白帝也是更心疼淩雲一些,菁青長這麼大,她怎麼就沒盡心了?
“小白之前就小産過,他們夫妻膝下單薄,這些年沒少被衆仙刁難,現在小白好不容易懷了孩兒,許宣何其重視?别說是做衣服,就是一頓飯一口水許宣也不舍得讓小白勞累。若是為着一件衣服傷着她腹中胎兒,你我如何給他們夫妻交代?!”他和許宣是兄弟,可更是君臣,小青一次次逾距…
當年為向師父盡孝道不曾分府别居,小青理解他,是以他可以不在乎小青這些遊手好閑的“興趣”,人之常情罷了,可是玩物喪志到連自己的孩子都不顧了…真是…那他便不能不開口!
旁人也就罷了,姐姐看不順眼她,連自己的夫君也看不順眼她?“為了一件衣服…你就如此教訓我嗎?”
“至于你驕傲的淩雲的功課,仙界那群人眼盲而瞎,你也糊塗了不成,分明是他們兄弟兩個商量好,念卿考試時讓着淩雲,以此換一本昆侖劍譜,淩雲好勝心強,每每考了第一,你也不說讓他謙虛一些,每次節慶帶着他招搖過市,生怕旁人不知道我們兒子多‘優秀’,連帶着淩雲的尾巴也翹得山高,我每每勸說你總不聽,你這樣會慣壞孩子的!”淩雲是他們的孩子,哪怕是許宣和小白也不會出言責備,更遑論批評,他們做父母的蒙在鼓裡,不好好勸誡孩兒虛心,才是最大的悲哀啊!
本以為…本以為小青能像小白一樣,穩重賢惠,自從她嫁進門,這驕躁的性子是愈演愈烈,淩楚自知對她有失教導之責,時日還長,慢慢教着罷…“青兒,從今日起,孩子們的吃穿你我要上心,不會做衣服,明日便把他們帶去凡間,成衣鋪裡裁些合身的衣物也是可以的,切勿再相煩小白。”昆侖山給弟子們裁衣服的賈老仙年事已高,做的衣服樣式也不新,還是帶去凡間順便讓孩子們玩玩。
“在你心裡,我從來都比不上小白,對不對?”小青一直都想問他,在他心裡,究竟是小白重要些,還是她更重…
淩楚臉色瞬間變得難看,為什麼連小青也會這樣想!自己真是慣壞了她!“這樣的想法簡直荒唐!”
“我都知道…當年紫宣灰飛煙滅,便是你一直照顧姐姐,後來許宣不在,你也對姐姐十分上心,天庭裡但凡有人為難我姐姐,你總是第一個站出來,為我姐姐說話。”小青真的不明白,自己為何就會被所有人都嫌棄?她永遠都比不上姐姐…
“你有所不知,一者,是許宣數次相托,你知道,他總是比我更豁得出去,每每告訴我,若将來他不在,要我照看小白一二。我欠紫宣一條命,終生都難以償還,這點事情我必須替他做好;二來,至于朝堂之上,我是臣子,一言一行,都是受許宣指點。青兒,你可以任性、可以頑皮,你是我的妻子,此生不改,我從未忘記過大婚時的諾言,隻是這一份任性,僅止于昆侖,我們夫妻的事情,不要麻煩到别人身上。”淩楚摸摸她發心,随後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口,撲哧笑出來,她呀,還是沒變。
“我知道了,以後,不再任性麻煩小白了…”她若再任性,不說姐姐,淩楚都不會再要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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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昔日你有孕在身時也是這般嗎?”許宣輕輕地為白夭夭按摩着腫脹的雙腿,心中不禁慨歎,懷孕的過程竟然如此艱辛,夭夭渾身沒有一個地方是舒服的。本以為過了三個月,胎兒安穩些就會好一些,誰知道她的周身症狀不但沒有減輕,反而更加嚴重了。
白夭夭張開嘴,許宣夾起一塊蘋果喂給她。這幾日她唯一能下咽的也隻有香蕉和蘋果了。
“是啊,懷念兒那時也是各種不适,诶…那時我年紀小不懂事,差點傷了孩子…”
許宣聞言,手臂微微用力,将白夭夭緊緊擁入懷中,輕聲說道:“但娘子最終還是平安産下了孩子,夭夭,這麼多年,我一直欠你一句:謝謝你。”
白夭夭溫柔地靠在許宣的懷中,感受着他的溫暖,微笑着說道:“相公,你我夫妻,何必言謝?”這些年,她的心境已經變得更加豁達,不再計較那些瑣碎的事情。“紫宣,你不用覺得虧欠,若你真覺得欠了我的,不如…”
“不如什麼?”許宣豎起耳朵,隻要娘子提要求,無論什麼他都會盡力去滿足。
白夭夭輕笑着,“不如等孩子生下來以後,你多替我帶一帶。你看小青每日那麼清閑,我心裡着實有些羨慕。而且以後的話,你要經常帶我來别院小住幾日,這可是你送給我的院子。”
“依你,我什麼都依你。小白,你就是我的小心肝~”許宣戳戳她肉嘟嘟的小臉,自己如今說起情話來臉一點都不紅,逗弄起自家娘子來可謂是得心應手。
白夭夭臉上泛起一絲紅暈,嬌嗔地說道:“哎呀!肉麻!”故意把頭歪到一邊,卻輕輕地拍了一下許宣的胸口。
許宣嘿嘿一笑,“肉麻就對了,我就是要讓娘子時刻感受到我對你濃濃的愛意。”
白夭夭轉過頭來,目光深情,輕聲道:“你對我的愛,我時時刻刻都能感受到。”
看到她眼中重新閃爍起如初見那時一般幸福的光芒,許宣的目光與她交彙在一起,時間仿佛都在這一刻靜止了。
白夭夭胸口還是漲痛,即便有他逗笑,可這痛意怎麼都忽略不掉…
許宣猶豫着,“要不,我替娘子揉揉?”
“不要!”白夭夭不假思索,立馬拒絕。
“為什麼?”有他細膩的手法…血脈活了自然便不痛了…
“我怕你…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