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雞随雞，嫁狗随狗，後羿再是凡人，那也是大夏的重臣，手握大權…仙子自然看不上供養你們的山野村夫。”織女反駁道，牛郎是個老實人，他做的一切都是那個老黃牛在後面指揮…現在老黃牛已死，她有什麼好計較的…她和牛郎這麼多年，早已有了感情…隻因這九重天上長夜漫漫…

嫦娥本是心疼她，被她這麼一噎，氣得轉身走了，是啊，她還能年年七月初七和夫君孩子相會，可她的羿…卻早已輪回…

回到别院後，素心跟苻玉說起今天遇到兩位仙子的事，一旁的做着“電燈泡”的念卿有點好奇，略聽了兩句就被苻玉哄去爹娘跟前，念卿便問起爹娘來：“碧海青天夜夜心。嫦娥仙子為了保護仙藥，無奈之下才吃了它…為什麼藥不能有兩顆？這樣他們就可以在一起了！一起住在九重天上做神仙多好啊！”

“當年凡朝國君太康看上了嫦娥，想用城池與後羿交換，他答應了，嫦娥大失所望，吃了仙藥飛升成仙。”許宣解釋道，被弟子們逼迫無奈也好，是後羿背叛妻子也好，時間長了總會有各種各樣的傳言，可事實如何，究竟還是隻有嫦娥自己知道。他說的，是最可能的一種。

念卿也有些失望，原來是這樣啊…不過他現在身份不同，有些話不能到處亂說，更不能胡亂打聽…隻能在爹娘這裡聽一下了。

“可是不是說是後羿驅逐了國君，被手下殺害，嫦娥尋夫不成，弟子們又起了歹心…”白夭夭也不全然知道，她在九重天時日不多，也不跟其他人讨論這些事情，自然有所不知。

“可是現在的事實就是，無論是嫦娥還是織女仙子，她們現在隻剩下一個人了…”念卿以前一直覺得自己的爹娘經曆了很多事情，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現在他漸漸發現，爹娘現在能在一起，已經很幸福很幸福了！

想到此處，又想到不久後的考試，便也沒了閑談的心思，在爹娘懷裡蹭了蹭，摸了摸娘親圓鼓鼓的肚子，便退下回房溫書。

晚間白夭夭一直想着白天的故事，想起這些仙家故事，一向好味口的她連夜宵都不大想吃了，把碗放在床桌上，縮在許宣懷裡，喃喃道：“故事總是分成兩派，一方向着男人，一方向着女人…凡間傳我們倆的故事，那傳的…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對淩楚更不公平。”許宣補充道，如今天下太平，凡間寫話本子的人不勝枚舉，他和娘子的故事也是越傳越不對勁。

“可我更心疼相公你！”白夭夭看着他這義憤填膺的模樣，有些忍俊不禁，“好啦好啦，傳就傳吧，咱們是堵不上凡間百姓的嘴的，也就改了名字…我是害人不淺的蛇妖，你是負心薄幸的…好歹咱們兒子是狀元…最後一家團圓…結局是好的就行了…咱們現在下凡去也沒人認識我們啊…”

還狀元…雖然她對凡間現在的那些四書五經不大感興趣，是她活得久嗎？以前可沒這麼誇張，存天理滅人欲，書上寫的是一回事，考的是另外一回事，“念卿學習上要是下點功夫就好喽，好好背背心法，把該讀的書讀了，诶…我也不盼着他能考個什麼狀元…念兒不好好學□□歸是我這個母親那時吊兒郎當的緣故…”白夭夭揪着被子，有點難過，以前她是不相信遺傳的，可是現在，她相信了…

她自己就不争氣，修仙修了那麼久，法力淺薄…“是我沒有照顧好孩子…”

“娘子本是蛇身，陰盛而陽衰，又住在寒氣襲人的九奚山上，所以那時常常犯困，精神不佳，是正常現象，娘子别自責。”都怪自己那時候太想逼着她讀書讀出點成就來，好早日成仙…讓娘子對自己不自信了。

世人總是單純追求一個結果，哪裡看你經曆着什麼，白夭夭不大能聽得進去，想起念卿的功課，心情不自覺失落起來。許宣原先不想說，念卿這般不誠實的做法…恐怕會引來娘子一頓好打，“娘子不必自責，是念兒為了一本劍譜，答應考試的時候讓着淩雲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