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夭夭!為了她你一錯再錯!若不是為了她,你怎麼會行差走錯?簡直該死!”
“師父!”
青帝本就對白夭夭無甚好感,所有的一切,直接間接都是因為這個女人,她到底有什麼好,能讓許宣這般死心塌地,不惜犯下天條!“當初新天條編成,是你親自當着衆仙的面簽下名字,如今這才多久,你知法犯法,可知要受何等責罰?”
師父又開始責怪起娘子來,明明都是他的錯,和娘子有什麼關系?許宣忍不住要為她分辨:“一切都是徒兒自己的錯,和我娘子沒有半點關系!師父,打就打吧!”
“我打你,打你能解決什麼問題?你說與你娘子無幹,那為師問你,桃花别院如今是誰在住?你掙的銀錢,利及何人?!”他這套詭辯,用在别人身上或許無可奈何,可是他忘了,他是養大他的師父,什麼脾性拿捏不住?
“我…”
“…你當九重天上其他人眼睛是瞎的不成?”青帝說罷,氣得在徒弟後背上抽了好幾下,銷魂尺威力極大,即便是功力深厚如許宣,也是頓時皮開肉綻,劇痛之下難以跪直身子,“為師問你,是要你的銀子,還是要你的娘子?”
許宣猛然擡頭,“師父…”
“你以為我在吓唬你?這件事一旦讓衆仙知道,你帝位不保。你若想許念卿未來能平平順順接你的班,就要找人脫罪,衆仙自會替你找,到時候推着白夭夭上誅仙台,你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救不回她的性命!”做師父的還是得拿出做師父的氣勢,的确有那麼一點點吓唬的成分在,此事…到底跟那小蛇妖沒有關系,徒兒不教,是他這個師父的錯,可他早已管不住這個徒弟了。
“你自己好好想清楚。我說你這又是何苦…”
“我隻怕自己哪一日有個什麼不測,娘子一個人帶着孩子,日子恐怕是難過…許宣凡心不改,自知不配做這個天帝,願受師父責罰。”他已經把那些産業盡數交給了小灰他們,他們幾個常年在凡間走動,以後這些錢娘子能用上便由娘子支配,娘子用不上,送給小灰他們花用也是好的。
合着是半點都沒想過他這個師父,青帝心裡難過,也不願再責打,打得他起不了身,又是一場風波。
噬心丹,發作起來如有千萬隻蟲蟻瘋狂叮咬周身,許宣劇痛之下臉色蒼白,額頭上冷汗淋漓,這是師父的責罰…他犯了錯,總歸是要受些皮肉之苦的,不願流血,就隻能選個其他的法子…
師父堅決把他送回别院,為的就是讓娘子看到,好在娘子這些時日都貪睡,隻要撐過這幾個時辰,就好了。
“相公…”最近許宣不在,白夭夭睡得不沉,發覺屋内有異響,略伸了個懶腰便起身,扶着腰在屋裡四處尋。
“跟我玩捉迷藏呀??别吓我啊…相公,是你嗎?”白夭夭繞着屋子轉了一大圈,都沒看見他人,“相公…”
可惡…師父把他送去悫雲殿不好嗎?非得把他送到這兒!許宣躲無處躲,聽到娘子的腳步聲,用盡力氣站起身走到桌案旁的屏風後…
“難道,是我聽錯了嗎…”白夭夭扶着肚子轉了一圈,累得氣喘籲籲,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相公出門公事,念兒出去上學,素心回家探親,可能真的是她太過敏感了吧,還是她太想他的原因?左右無事,喝口水再上床去睡睡,“這一去也沒個傳音符,肚子裡的孩子都想他了…”
白夭夭坐在圓凳上,倒了水喝罷,一手撐着頭,一手輕撫着肚子,“相公,我和寶寶都想你了…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在娘子這裡…在痛苦的折磨下,許宣漸漸支撐不住,神經緊繃之下徹底脫了力,最終昏倒在地上…
“誰!?”屋裡真有人啊!聽見有什麼摔在地上,白夭夭吓得直起身子來,肚子裡的孩子都驚了一下,别院四周都有結界,除了他們一家,再就是苻玉和素心…旁人是進不來的,“是誰?”
夭夭朝屏風後面走去,一路小心翼翼,不會的…不會是外人!如今念兒上學,是相公回來了?“相公!”
“宣哥哥,宣哥哥!”他受傷了,是誰傷的他?“青帝?拜見青帝!”
“白夭夭,你可知罪?!”
“我…”
許宣再醒來時,已經是深夜,整個人趴在床上,殿内燭火昏暗,娘子正小心翼翼拿藥粉和藥酒為他處理傷口,人是疼醒來的,許宣艱難開口,難過道:“娘子,讓你擔心了…”
白夭夭裁剪下一塊方形紗布,攤開在盤中,中間倒上藥粉,再加藥酒調和,将紗布四個角纏在一起做成一個可以滲水的小藥袋,随後在傷口周圍擦拭,一邊擦一邊說着:“你别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