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卿長大了,都會給娘親上藥包紮了…白夭夭拍拍他小腦袋,九奚山上的事情念兒一定是知道的,“念兒,在九奚山的時候,妹妹可有闖禍讓爺爺不高興了嗎?”
“有,年三十那天晚上爺爺問我們家裡爹爹作主還是娘親作主…我也不知道我們是怎麼說的,我記得那天晚上妹妹就做了噩夢,一直喊着娘親的名字,後來爺爺去看了,就沒事兒了…”
“後來幾天妹妹想爹娘想得厲害,一哭就是好久,爺爺害怕妹妹哭壞了身體,就在房裡燃了安神香,後來這幾天妹妹一直睡着,不曾出來走動。看到娘親回來才不鬧了。”
那安神香他也聞過,沒什麼問題啊?
白夭夭明白了個大概,看着自己腕上一排小小的牙印,臉上露出了些寵溺的笑,“你也去陪着妹妹吧,娘親沒事了。”
青帝同許宣一道過來給圓圓診治,帶着歉意面對着他們夫妻,“天道反噬,我也無能為力,眼下隻能等…等到什麼時候圓圓自己把被反噬元神的傷治療好了,也就認得你了。到時候…你們再帶她過來,我消除她這段不好的記憶吧…”
“反噬元神…輕則數年,重則數百數千年…青帝說得輕巧,若是圓圓一輩子都不願意再認我呢?”白夭夭自責透了,想起昨夜,都怪她…“是我不該…不該離開女兒…”
“娘子,你别怪自己,也莫要怨怪師父,我會想法子,一定讓女兒早點想起你來,”以前趁着他們睡着把娘子搶回來也是常事,偏偏這一次…“夭夭,你的傷怎麼弄的?”
“被床上躺着的小狗兒咬的!”文卿氣不過,妹妹實在是不可理喻,剛才不是在床上滾來滾去就是拿頭撞娘親,還咬娘親!
許宣本來還緊着一張臉,聽到文卿略顯責怪的話語,頓時笑了出來,“妹妹生病了,以後盡量不要和妹妹起沖突,知道了嗎?”
兄弟倆紛紛稱是。
白夭夭知道清歡的病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治好的,等孩子醒來一看到自己恐怕又要鬧起來,“相公,你留下來陪着她吧,我回流雲殿去。”
“嗯。”
隻是圓圓比夫妻倆想象的難纏,雖然精神頭好了些,但就趁着許宣第二□□會去大鬧流雲殿,把白夭夭的枕頭和衣服還有首飾全都扔了出去,“你走開,這是我娘親睡覺的地方,憑什麼你住在這兒?!”
“我…清歡,你身體不舒服娘親可以包容你的頑皮和淘氣,你打我咬我都可以。可是我是你的娘,這是事實。”
“事實?事實就是你鸠占鵲巢,我娘親是一隻蛇妖,你敢把你的元神顯露出來讓我看看?”清歡心裡想着,有的是法子治你!今日非把你趕出九重天不可!
白夭夭下過化妖池,元神已經改變,不過她習得變化之術,平日還是可以變成自己以前的樣子…“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難道就不能是你娘我修煉成仙嗎?”
“哈…我娘親憊懶無比,最是讨厭修煉,怎麼可能會修煉成仙?你這女仙少在這裡信口雌黃,滾不滾!”
一口一個滾,看來真的是平時把她嬌養壞了,這一身的毛病今日總算是顯露出來,白夭夭氣得發毛,竟敢這樣編排她娘親,簡直是無法無天了!“素心,拿戒尺!”
“還愣着幹什麼!”白夭夭見她無動于衷,催促道。
一個要打,一個竟然也還起手來,許清歡看出眼前之人不過是吓吓她,膽子越發壯了,抄起小木劍就要刺,完全不顧自己的安危,白夭夭拿戒尺挑了劍頭,“許清歡!”
再怎麼生氣,也不能真的和一個小孩子計較,白夭夭心口發疼,知道是自己心疾犯了,扔下戒尺無力坐倒在外頭石凳上,素心攔住許清歡,不想讓她再胡來,“公主殿下,你這般胡鬧,不敬重長輩,依照天條,是要被戒尺打手心的!”
“我就算挨打,也要把這個壞女人趕走!”清歡不饒人,先趕走這女人,再去找娘親回來!
“好了…都别吵了,我走還不行…”白夭夭上氣不接下氣,不傷心死,也要被這孩子氣死…起身吩咐,“素心,去幫我收拾好包袱。”
哪有這樣的道理,哪有女兒把自己親娘趕走的啊?!“白姐姐,等天帝回來,再行處置如何?”
看着清歡發白的嘴唇,白夭夭不忍心再傷害孩子,“我還是走吧…那你說,要我住在哪裡?”
“離開九重天,離開天宮!我管你去哪兒?”
“天宮也不讓我待?”白夭夭不禁愣住,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中充滿迷茫和失落。
“素心,我們走吧。”正好,她去骊山看望師父,問問有沒有合适的藥…
清歡遠遠看着她,這女子的步伐顯得有些沉重…心底莫名不忍,“你…你是一個好後娘,可我隻要我的娘親!”
“那你去找她吧…”
走到南天門前,許宣在白夭夭身上下了劍光,白夭夭要離開許宣自然感知得到,剛下了朝就馬不停蹄往娘子那裡跑,“娘子,你這是要去哪兒?”
“我去骊山住幾天,知道你忙照顧不過來,我把團團帶上,你好好照顧女兒,”白夭夭眼中閃過一絲不舍,“對不起,相公。走得匆忙,就沒有提前知會你。我想去骊山,問問師父有沒有醫治的辦法。”
“天帝明鑒,是小公主非要趕白姐姐走,連天宮都不讓住。”
“素心!”
話剛說完,許清歡又氣喘籲籲地追了過來,舉着小木劍大聲喊道:“把我哥哥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