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圓恢複了,性格也恢複了,此刻像一隻小貓一樣窩在白夭夭身邊。
“阿娘…阿娘你說話啊,圓圓怕…”許清歡努力地往夭夭懷裡鑽,隻是娘親什麼都不做,什麼話都不說,連表情都是淡淡的,娘親不要她了嗎?
“娘親…娘親…”
白夭夭的手緩緩擡起,嘴唇緊緊抿住,伴随着手臂的移動,嘴唇抖得越厲害,眼神也越來越悲傷,巨大的哀傷和激動之下,咬破了下唇毫不自知,不輕不重地,卻也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
“聽話就好...再叫我一聲...好嗎?”
“娘!圓圓知道錯了…”三天來她真的太煎熬了,她傷害了娘親,爹爹也不要她了,那她怎麼辦啊…可是現在聽到這一句,娘親原諒她了!“嗚嗚嗚…”
“你錯在…不該…不該故意傷人,這是犯下天條的死罪…傳出去…爹娘都保不住你!”
“相公,帶她去九奚山吧。”
料理了圓圓的事情,許宣獨自去骊山,面見骊山聖母,“嶽母,許宣願付出任何代價,隻求一個能夠醫治娘子心疾的藥方。”
見他臉色凝重,放棄一切跪在她面前祈求…聖母終究還是不忍心,他和夭夭雖然已經經曆了人間八苦,可經曆過也就代表再無牽扯,緣分已盡了…“眼下…還不是時候…”
“難道…要我等到娘子病重難愈的時候再來求您嗎?”許宣着急道,娘子的心疾發作起來次次要命,聖母…怎能眼睜睜看着?
“诶…你自己已然被心魔所困多年…即便是有法子,除不盡心魔,也救不了你娘子,”許宣有玲珑心不假,可沾染了魔氣,分了一半給修為低淺的小白,隻會同時害了他們兩個,“我答應你,待你将來除盡心魔之時,便把醫治你娘子心疾的方子給你。”
心魔…果然天下間沒有什麼事情能瞞住他嶽母,既然如此,許宣重新拜下,“求嶽母指點,這心魔…許宣壓制多年,期間也閉關不少時日,還是無用…”
“你這孩子,你女兒的心魔都能解,你自己…罷了,終究我這個老婆子一直是局外人,局外人也有局外人的煩擾啊…要解心魔,還需要你娘子出手才行,你們是夫妻,這心魔因你們夫妻感情不和而起,将來自然也要因此而消散…去吧。”說起來,那于子歸不過是個小人,也值得他忌憚這麼多年?诶…如今這些年輕的小夫妻們。
晚上,文卿問白夭夭,“娘親,情是什麼啊?”那天聽爺爺說,爹爹和娘親之間的情已經變成了兩個人之間最沉重的負擔…說爹爹該放下了…
白夭夭脫口而出,淡淡道,“情是劫,情是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