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淩楚閑着沒事來北荒，原來是替白帝考察來了。”潇湘是昆侖山的大師姐，若是他們兩情相悅，這門婚事，倒顯得尤為重要。

“還有一點，是為了永甯，想帶永甯家去。”這件事白夭夭一直沒有表态，潇湘在永甯身上花的心血，誰都看得出來，這個月來幾次找過自己，說想留永甯在北荒…

永甯那孩子早慧，心思也多，更是一心想留在北荒。一者是和潇湘親近，早認了潇湘是她唯一的娘，二則去了昆侖山她的身份就不比現在，永甯是北荒衆人的心頭寶貝，那些長老們都把她當接班人培養，這一次也把這些道理同那孩子說了，這些天孩子們一處上學，永甯總是托病曠課，就是去了，也不肯和孩子們玩耍親近，态度一目了然。

許宣點點頭，蹭蹭圓圓的小臉，寵溺道，“怎麼一個人在這兒玩，哥哥們呢？”

圓圓低下頭，很是難過頹喪，“圓圓太笨了，忘性大，回答不上老師的問題，切磋的時候打不過哥哥們，二哥怕我受傷，就讓我走遠些…”

以前總覺得團團說話帶刺是随了相公，可是在這邊住了一個月，白夭夭發現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這樣。圓圓被排擠了…

許宣也注意到了，女兒似乎不是那麼高興。

圓圓不是笨，而是受了消除記憶的影響，影響了她的心智，等過個幾十年，就會慢慢變好，許宣摸摸她的小辮子，溫柔哄道，“圓圓不笨，隻是圓圓年紀最小讀書少，等長大了，就是天底下最聰明的孩子。”

“…真的嗎？”最聰明的？圓圓眼睛頓時放了光，剛才的難過之色頓時消散了去。

“爹爹什麼時候騙過你？”

白夭夭帶着圓圓去讨糖吃，淩楚以為小青在的，不想她不在這兒。對這幾個孩子觀察了幾天，略微看出了些端倪，夭夭母子走後，把自己最近觀察到的結果告訴他，“看來那一場大病，對清歡的心智影響很大啊…”

“慢慢就會恢複好的，她還小。”他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多天真一段時間。

“文卿從前是不是跟清歡有小矛盾？”淩楚問道。

這話可把許宣問住了，小孩子們日常小打小鬧都是娘子在調教，鬧過矛盾嗎？應該不會吧？他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什麼意思？”

“你小兒子天天欺負你女兒，小丫頭傻傻的，動不動就被揪辮子，小姑娘有什麼委屈應該去娘跟前哭個不停，可她呢，含着眼淚不敢還手，隻敢一個人躲在小角落裡哭。”方才小清歡求他謙讓，沒想到文卿那孩子一口回絕，“也幸好念兒懂事，每天把自己的糖都給圓圓。”

本以為他性格安靜，像極了從前的紫宣，沒想到…“是不是你們夫妻平時偏心了女兒？”

“自從圓圓生病，我和娘子一心撲在圓圓身上，對團團的确是失于照顧了…”文卿欺負圓圓，平時…平時是怎麼樣的？許宣這次回來，打定了主意把心多放在娘子和孩子們身上。

淩楚知道白夭夭忙着照顧念兒，還要擔心許宣這一頭，他病了這些日子，天宮的瑣事都是白夭夭在打理，孩子們在北荒自己玩。縱然他叮囑淩雲幫着妹妹一點，可是文卿也是他弟弟，小孩子隻管一起玩，到了一起反而和兄弟倆打成一片，更孤立了清歡。

“明天你悄悄隐了身，親自去看看就全明白了。”

北荒殿上，潇湘不緊不慢吃茶，小青坐在下面又急又氣，催促道，“你倒是說話呀？你養菁菁一場，是我的恩人，要我天天過來給你磕頭都使得，可是…我才是這孩子的親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