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朝日新聞結束的背景音樂,琴酒戴着家政手套将咖啡機與碗筷清理幹淨,他向來不喜歡将這些活計假手于人。
當然,平日慣常使用槍/支的手用來做家務活,違和感倒是不輕,琴酒對此習以為常,他甚至享受将廚房擺設一點點恢複整齊的過程。
權作放松麼。
在此說明,原名不詳、化名黑澤陣、現今代号為Gin的年輕人年歲尚輕。沒人知道他從何而來,人們隻知道的是,在十餘年前的某一天,他由幾乎從未露面的boss和朗姆親自帶回,進入訓練營後以極為恐怖的速度成長,不出兩年就獲得了代号以及那位先生的青睐,如今已經成為了組織的中流砥柱,也是先生手中最為好用的利刃。
大抵是許許多多的傳言所緻,再加上這些年的觀察,主人8都認為琴酒是先生豢養的狂犬,僅忠于boss一人。他脖頸間的缰繩被先生握在手中,銀發男人随時都能成為boss手中的兵刃,用于斬殺一切阻礙。貝爾摩德笑言,說琴酒未必會忠于組織,卻一定會是‘那位先生’最忠實的屬下,他被先生帶回,被其賦予新生,是被人視為親子的存在。
琴酒:屁哦。
就算先生再如何看中他的能力,又或者在他身上傾注了太多心血,歸根結底也是因為他本身擁有足夠的價值。黑衣組織的掌控者可不是慈善家,他現在所能得到的一切——包括權柄和金錢,還有在組織内的地位,都由自己的忠心和能力獲取,與那位先生的青睐沒有絲毫關系。
更何況,先生也隻是在某些無傷大雅的地方給琴酒開綠燈罷了,想要打破原則?那琴酒還不算夠格。
不為現狀的順遂所迷惑的殺手先生今天也無比清醒。
打理完一切後換上适合外出的衣物正好是九點鐘,伏特加開着老爺車在樓下等候。對方是獲得代号才有月餘的新晉幹部,被指派成為琴酒的助手。對方的體術不算精通,槍法倒稱得上可以,但僅僅是這種程度的話,自然不被琴酒看在眼裡。能夠獲得代号的成員必有其過人之處,伏特加粗中有細,各項能力都不算太突出,但鮮少有人知道,這個看起來魁梧粗犷的大漢其實有着一手不錯的黑客技術。
故而,懷揣着某種目的的獨行俠琴酒就在某次臨時任務後将他要過來,兩人随後成為了固定搭檔,如今已經磨合至可以交付信任的地步。
“去臨時據點。”琴酒坐在副駕駛位,報了一個地址,“到達目的地後,不要多問,不要多說。”
“知道了,大哥。”
伏特加不去詢問琴酒要做什麼,也不去詢問臨時據點裡有什麼存在,堂堂的代号成員在琴酒面前活脫脫像是拎包的跟班小弟,但當事人雙方都沒覺得有哪兒不對。
十五分鐘後,車輛停靠在了某寫字樓的地下停車場。這裡空曠得有些可怕,車輛的數量太不算太多,臨時據點就在寫字樓内部,位置不算隐蔽,但安全系數極高。
琴酒随口扔下一句你呆在這兒便獨自離開了,他走路帶風,明明是大衆款式的黑風衣,愣是穿出了不一樣的味道。他七拐八拐,順着樓梯向上後又穿過長長的回廊,方才在另一端刷了指紋且進行虹膜掃描之後乘電梯下到了地下二層。
電梯門被打開之後,映入眼簾的一切便豁然開朗了。四周都是冷硬的金屬色,就連地面也光可鑒人,走在上面甚至有回聲充斥在這片空曠的樓層中。他在盡頭處的房門前站定,一聲不吭。
三十秒後,大門自動開啟,琴酒邁開長腿走進這間屋子,摘下扣在頭頂的黑色禮帽微微鞠躬,恭敬道:“先生。”
頭發花白的老者就坐在背對門口的老闆椅上,他聞聲轉過身來,面上帶着溫和的笑意:“辛苦了,Gin。”
老人的面部輪廓稍顯溫和,五官也無甚出色之處,花白的頭發稍顯稀疏,卻不至于到達‘秃頭’的地步。他看起來似乎就是路邊随處可見的大叔而已,隻不過在場的兩人都知道對方是多麼可怕的存在,這種誤會也就無從談起了。
沒錯,除卻這位神秘的黑衣組織boss,還有另一人在場。對方看起來比boss年輕一點兒,一隻眼瞧起來空洞且無神,正是傳聞中神秘的組織二把手,朗姆。
“不。”琴酒直起身,面上仍舊沒有多餘的表情,看起來嚴肅且冷淡,“都是我分内的職責。”
朗姆聞言,揶揄着笑出聲來,琴酒也很給面子地扯了扯嘴角,權當自己是個逗弄大老闆發笑的漫才演員。
不過是平平無奇的打工人罷了,學會如何讨上司歡心也是必要的職業操守。
我真棒,琴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