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見铠甲幻獸這樣傲慢,恨不得立刻沖上去給他兩劍以洩心頭之恨,卻被羽川眼疾手快地攔了下來,隻好憤憤不平地退到一旁,氣得直跺腳,将地面的塵土都震飛起來。
“你竟然是神獸?你是不是在尋找什麼人?”羽川卻在此刻提出了一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問題,這句話讓铠甲幻獸分了神,它喃喃自語道:“我不知道。”聲音中透露出一絲迷茫。
羽川敏銳地捕捉到了铠甲幻獸的微妙變化,繼續追問道:“我見你剛出現時,對我們每個人都仔細打量了一番,似乎在尋找某個特定的人。”铠甲幻獸的眼神閃爍不定,似乎在權衡着什麼,讓人難以捉摸其真實想法。
這時,櫻辰突然想起了什麼,氣憤地指責道:“對了,你這怪物,你為什麼要傷害白雪?它隻是一隻無辜的小白貓,你簡直太殘忍了!”
“哼哼…哼哼哼……”面對櫻辰的質問,铠甲幻獸隻是發出一連串怪笑,那聲音尖銳而刺耳,仿佛能穿透人的耳膜,櫻辰不得不緊緊捂住耳朵,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真是愚蠢至極。”铠甲幻獸嚴肅地盯着瑤月,欲言又止。
“不是小白貓還能是什麼……”櫻辰正欲開口反駁,突然間,一旁的樹林深處傳來一聲嬌喝,打斷了他的話音。
緊接着,一個身着翠綠衣裳,長發紮成利落長辮的姑娘猛地躍出,手中緊握着一把幾乎與她身形等大的巨弓,一支鋒利的利箭瞬間離弦,直指那已受傷的铠甲幻獸。
“呼——”面對突如其來的利箭,铠甲幻獸既不慌張也不躲避,隻是張開口噴吐出一道藍色的血液。
那血液在半空中凝聚成一把閃爍着詭異藍光的血箭,與綠衣姑娘射出的金屬利箭在空中相遇,兩者相碰,藍光大盛,金屬利箭竟在接觸之下逐漸腐朽,最終化為虛無。
“哼。”綠衣姑娘目睹此景,神色未變,從容地從腰間抽出一把鋒利的彎刀,借勢一躍,身形如同飛燕般輕盈,直撲铠甲幻獸。
铠甲幻獸同樣應對自如,對綠衣姑娘顯得異常熟悉,看樣子它們已經無數次在這樣的戰鬥中較量過彼此的實力,對對方的能力了如指掌。
這背後,究竟隐藏着怎樣的深仇大恨,竟能讓這一人一獸陷入如此不死不休的争鬥之中?
“今日便到此為止吧。”铠甲幻獸因傷勢漸重,開始顯得有些力不從心。話音未落,它的周身竟彌漫起一層霧氣,那霧氣所及之處,樹木紛紛枯萎,生機盡失。
綠衣姑娘見狀,大驚之下連忙收住攻勢,身形連翻幾個後空翻,顯然對這白色霧氣極為忌諱。随着她的撤離,霧氣愈發濃厚,铠甲幻獸的身影也随之消失無蹤。
“羽王。”火往羽川身邊靠了一步,拔劍欲追。
“由他去吧。”羽川輕輕擺了擺手,示意不必追擊。
“喂,什麼叫由他去?要不是因為你們在這裡,我害怕誤傷了你們,那怪物能逃走嗎?”綠衣女子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一臉不悅地抱怨道。當她擡頭看向羽川時,正對上他那雙溫和的眼眸,不禁臉頰微紅,嘴上卻依然不服輸地喊道:“你們要怎麼賠償我!”
瑤月好奇地打量着這位綠衣女子,雖然她的容貌并非傾國傾城,但卻有着一種清新脫俗的氣質,讓人看了心生歡喜。更何況,她剛才竟能與那強大的铠甲幻獸勢均力敵,作為一個人類來說,實屬不易。
瑤月對這位綠衣女子不禁産生了幾分好感,于是從櫻辰的肩頭一躍而下,撲進了她的懷中。
“真是一隻漂亮的貓。”綠衣女子并未覺得瑤月的舉動唐突,反而收起了先前的刁蠻,溫柔地撫摸着瑤月潔白的毛發,喃喃自語道:“好溫暖……”
然而,片刻的失神後,綠衣女子突然回過神來,目光一閃:“既然你們都不說話,那我就拿這隻貓來作為補償吧!”
“不行!”櫻辰焦急地喊道,他因為平時很少與外界交流,此時面對一個女子,更是急得滿臉通紅,手腳無措。見綠衣女子沒有歸還“白雪”的意思,他隻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羽川。
“你說什麼?”綠衣女子聞言,柳眉瞬間倒立,語氣中帶着幾分不可置信地質問道:“為什麼不行?我追蹤許久才找到那莫洛的蹤迹,卻被你們攪了好事,不應該賠償嗎?”
“可是,我才是它的主人,剛才我并未出手啊!”櫻辰急切地解釋道,他的臉龐因緊張而變得通紅,雙手無助地在空中揮舞,顯然對于如何與這位突如其來的女子溝通感到手足無措,“我是決計不會允許你将它帶走的!”
羽川在一旁目睹了櫻辰的窘态,櫻辰那求助的眼神仿佛是一隻迷路的小狗,既可憐又帶着幾分可愛,讓羽川不禁輕聲笑了出來。然而,他接下來的話語卻讓櫻辰的臉色驟變:“好吧,既然你如此堅持,那就如你所願,想帶走就帶走吧。”
聽到羽川的話,綠衣女子頓時歡呼雀躍,而櫻辰的眼中則盈滿了淚水,白雪他自然是舍不得的,但從小将國主放在心中敬仰愛戴的他,拒絕的話難以啟齒。畢竟,羽川既是他的王,又對他有救命之恩,這樣做也許有他的考慮。
櫻辰隻得先應承下來,心中盤算着再做打算。
一旁的火見狀,走上前去拍了拍櫻辰的肩膀,本想給予他一些安慰,卻不料用力過猛,竟将櫻辰一下拍倒在地。
櫻辰幽怨地看着火,火連忙忍住笑意,伸手将櫻辰拉了起來,但他的身體卻因為憋着笑而微微顫抖。這一幕也讓綠衣女子忍俊不禁,哈哈大笑了起來。
與此同時,羽川的目光始終凝視着瑤月,在衆人未曾察覺的瞬間,他微微點了點頭,似乎在與瑤月進行着某種無聲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