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雲溪忍不住驚叫出聲,眼前的妖魔形象在她眼中不斷放大,恐懼如同潮水般湧來,将她徹底淹沒……
在雲溪的生命之力幾乎被妖魔徹底榨幹,身軀近乎枯萎的那一刻,莫洛終于如同天降神兵出現在她的視線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斬殺了那名猙獰的魔族。
望着莫洛身上混合着藍色與綠色血液的傷痕,雲溪的心如明鏡般——莫洛,他也遭遇了妖魔的詭計與欺騙。
一股難以抑制的悲痛如潮水般湧來,她好想立刻痛哭一場,以洗刷這滿心的委屈,但幹涸的身體連一滴淚水也無法擠出。
她眼睜睜地看着莫洛又變回了那頭光輝的紫色神獸。
他緊緊依偎在她身旁,那雙充滿深情的眼眸中滿是不舍。
小小的空間内,他藍色血液在這咒語的驅使下緩緩注入她的體内,那溫暖的力量讓她的身體逐漸變得輕盈,如同即将飄散的羽毛。
那份溫暖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甯靜,眼皮也越來越重。在徹底陷入黑暗之前,她隐約聽見了莫洛那低沉的誓言:“雲溪,我做了違反天地法則的事,或許會離開你一段時間,但你一定要等我,無論多久,我都會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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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悠悠,四季輪回,悲傷如影随形。
大雪紛飛,世界被銀白覆蓋,雲溪孤獨地倚靠在冰冷的城牆内,目光穿透雪花尋找着那個身影。
百花齊放,春意雖濃,卻難掩雲溪心中的荒涼。她依舊倚靠在城牆内,眼眸中閃爍着對過去的懷念,那份等待如同凋零的花瓣,美麗而又凄涼。
綠槐新蟬,夏日熾熱,雲溪的等待在蟬鳴中顯得更加孤獨。她坐在樹蔭下,聽着那不知疲倦的蟬聲,心中卻是一片死寂。她的等待如同那蟬鳴一般,雖然響亮,卻無人回應。
落葉凝霜,秋風蕭瑟,雲溪望着滿地的落葉與凝結的霜花,她的臉龐清瘦了許多。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不知道等待了多久,莫洛的歸來卻遙遙無期。
在這段難熬的日子裡,城門之外突然密布了衆多精銳的士兵,他們死守着城門,阻止任何人出城。
據這些士兵所言,近日裡,城外有一頭妖獸頻繁出沒,其身形龐大,渾身覆蓋着腐朽不堪的铠甲,看上去既詭異又恐怖。
傳說中妖獸的性情都十分暴躁,之前派遣去往王城求救的士兵如今都杳無音信,想來怕是兇多吉少,很可能已經遭到了那頭妖獸的毒手。
雲溪還想活久一點,好在未來的某一天與莫洛相見。于是她不再執着出城,但夜晚總是被那頭妖獸的嚎叫聲所困擾。
那聲音悠長而凄涼,仿佛是在深夜中無助的哭泣,穿透了寂靜的夜空,直刺她的心底。無論雲溪如何嘗試,用棉花塞住耳朵,或是緊閉雙眼,那聲音都如同魔音灌耳,讓她心煩意亂,難以入眠。
每當這個時候,雲溪都會默默地祈禱,希望莫洛能夠早日歸來,用他的力量消滅那頭铠甲妖獸,讓大家重新過上平靜安甯的生活。
雲溪的心中,始終念叨着莫洛的名字,仿佛那是她生命中唯一的依靠和希望。
她一遍遍地呼喚着:“莫洛,莫洛……”然而,回應她的隻有無盡的沉默。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詭異的聲音突然在雲溪的耳邊響起,讓她瞬間驚恐萬分。
那個聲音冷笑道:“原來,隻有神獸自願獻祭,人類的渺小身軀才能夠承受神獸血液的淬煉。我尋找了這麼久,終于找到了制作容器的法子。”
接着,那個聲音大笑起來:“我得再試一試,看看容器本身存在的靈魂會不會幹擾我的計劃。莫怕,作為回報,我會讓你們再次相逢,不過那将是在另一個世界。”
雲溪大驚失色,想要掙紮,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所束縛,絲毫不能動彈。
一名魔族突然出現在小屋之内,他手中拿着一瓶不知名的藥水,強行喂給了雲溪。
那藥水苦澀無比,一入口便讓雲溪的頭痛得仿佛要炸裂開來。
随着藥水的流入,那些與莫洛共度的美好時光,竟如同被橡皮擦去一般,紛紛從她的腦海中消失。
直到最後,她已經想不起莫洛的模樣,她長大嘴巴想要呼救,卻一絲聲音也發不出來。
那個陰沉的聲音再次響起:“莫洛是你的仇人,去殺了他。”
随着聲音的落下,雲溪的腦海中突然湧入了一股不屬于她的記憶。
她看到了自己的父母被殘忍地殺害,看到了那頭嗜血的铠甲妖獸在血海中肆虐。那些記憶如同鋒利的刀片,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痛苦。
在魔族的操控下,雲溪機械地點了點頭,接過了他遞來的龍血木。
她的眼中已經沒有了光芒,隻剩下一片空洞。
周圍靜得可怕,隻有一輪明月高懸在漆黑的夜裡,默默地注視着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