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的慶典,在校方邀請的管弦樂團悠揚的樂聲中降臨。
由于受到本校學生邀請的校外人員也可以參加,校董會一向非常重視這項可以體現本校校風,以及學生綜合素質的活動。
傍晚時分,提前安裝好的霓虹燈依次亮起,錯落有緻層次豐富的燈牌上的内容是各個學生組織靜心設計的社團标志和指路方向。
全孝慈進入伊萊克後站在弓道社的絢爛燈牌下連連驚歎,變幻莫測的燈光打在他毫無瑕疵的臉上。
完美的骨相和飽滿流暢的臉部肌肉在這樣的光線下不僅沒有扭曲變形,反而給他這身甜美風格的穿搭增添了如夢似幻的感覺。
他就站在那裡,就像一個輕飄飄的公主夢。
弓道社的成績一向傲人,指示牌的位置順理成章的就在離入口最近的顯眼位置。
全孝慈平日裡做慣了透明人,一下子換了能突出美貌的紮眼衣服也沒能立刻習慣,還覺得自己一點也不引人注意。
平日裡款式一緻學校制服和把大半個精緻臉龐遮住的長發還能勉強符合小透明校花的設定,但是換上這身本就吸睛的洛麗塔,比明珠更耀眼的美貌再也無法被薄薄的灰塵掩蓋。
從門口進入的學生和被邀請的家長,朋友之流都不由自主駐足在全孝慈的身後,他們交頭接耳之間都在驚歎地相互詢問:
這個女孩兒是誰?
沒有人忍心輕易打破她如同初生精靈一樣,好奇的探尋那塊平平無奇的燈牌。
她比人造燈光更璀璨的雙眸應該注視追求者奉上的昂貴珠寶;比手腕上的珍珠手鍊更瑩潤的纖纖玉指,不應該拿着那隻幼稚的粉色兔耳包,而應該作為至高無上的獎賞被最忠誠出色的追求者拎起。
剛剛結束工作的文得思穿着工整的襯衣,袖子挽起一截;
由于發力而露出性感青筋的小臂拎着公文包,金屬框架固定的鏡片泛着微藍的反光。
英俊的臉上無意識中流露的神色和鑽石腕表的反光如出一轍,有一種欲望被滿足的倦怠感,更是一種奢靡的冷酷。
看起來下一秒就會讓某氏破産的文得思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後悔過,他揉了揉由于長時間佩戴眼睛而隐隐發酸的高挺鼻梁,踟蹰着要不要回去換一身更得體更能凸顯出身份的定制西裝。
前方如同粉玫瑰一樣嬌豔可愛的女高中生确實有着無差别攻擊的魅力,這是一向不近女色的文得思都無法否認的。
僅僅是半張側臉,但露出的精緻五官唇瓣粉嫩,臉頰微紅,長而卷翹的濃密睫毛在霓虹燈的照射下,每每輕微的扇動都能撩動文得思的心弦。
他不留痕迹地打量着四周青春洋溢的男高中生,這些毛頭小子穿的再怎麼正式也掩蓋不了那股子令人生厭的青澀。
而自己呢?他沖等候在一旁的商務車招了招手,借着車鏡單手理了理沒怎麼打理的發型。
文得思第二次後悔,自己為了準時看那個臭小子的開場表演居然連個造型都沒做就匆匆趕來,這幾天熬夜趕工連胡茬都有點明顯。
車鏡裡的男人微微颦着濃眉,背脊挺拔;最後深呼了一口氣,雲淡風輕地決定回去就把文得凱的零花錢停了,害的自己出這麼大醜。
全孝慈在悠揚的樂聲裡發了一會兒呆,在心中默默贊歎伊萊克的财大氣粗,連門口迎賓的樂團都有如此高超的水平。
但他回頭發現身後聚集了了一群高大的男人,有些驚慌地後退了好幾步。
下意識想去掏全咪咪,卻忽然想起過來自己把它放在酒店了。
慌亂之中,柔軟卻帶一點高跟的小皮鞋讓全孝慈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在扮演即将會擁有很多新朋友的現充女高。
抿了抿帶着甜膩巧克力氣味的唇蜜,全孝慈不留痕迹地挺了挺腰闆,緩緩走進校園深處。
衆人正看得入迷,全孝慈一連串難掩羞澀的小動作讓他們意識到這實在不是紳士所為,怕吓到這朵嬌怯的粉白薔薇花,也隻好忍住繼續欣賞的欲望。
望天的望天,看地的看地,在心照不宣的眼神交換中,他們能看出對方的勢在必得。
能出現在伊萊克校園祭的女孩子必定圈子裡的人,這麼小的年紀也多半是女校的學生。
知道了來處就好辦了,比起突兀的搭讪;想必禮數周全的上門探望更得體一些,門口滞留許久的男學生和圈子裡出名的黃金單身漢們如此想着。
文得思大概掃了一眼就知道,這些都算得上眼熟的同圈層的人在想什麼,但拖拉可不是他文得思做事的風格。
就算狂趕三天進度隻為了弟弟今天的演出,可沉沒成本不參與任何重大決策是文家人做事的風格,擂鼓般的心跳告訴文得思,他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費。
頂着旁人有些異樣的眼光,文得思大步走向了那個女孩離開的方向,。
順便給文得凱發了信息:【哥立陷愛,請弟體諒】
人群的喧嚣漸漸被甩在身後,全孝慈看了看時間,原故事線中他在伊萊克待了幾小時後才去了女校。
料峭的春風讓穿着裙裝的全孝慈感到些許寒意,站在體育館外的小路上都能清晰聽見的強勁音樂讓他有些退怯。
忽然想起全咪咪介紹過伊萊克有一座溫室植物館,這個時間點大家都在室外參觀或者室内開趴,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人。
想到這裡,全孝慈眼前一亮,覺得能想出在一個充滿好看花草的溫暖小花園裡度過這個任務點,真是天才。
迫不及待的一路小跑,打開門的一刹那,全孝慈驚喜地瞪圓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