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孝慈意識到,和面前這個看似是喜歡自己其實隻是想借機滿足捉弄自己的欲望的男生說不通。
文得凱頗為閑适地擰開了瓶水,仗着身高優勢欣賞着全孝慈因為有些生氣而不停起伏的雪白胸/脯和頸部。
全孝慈白瓷一樣的皮膚底色把淺青色的水晶和五彩缤紛的寶石襯托出遠超出它們原本價值的美感。
原本有些刺目的光線經過車窗的過濾變得柔和,這些漂亮的小玩意兒反射出細碎的光芒熱着文得凱手癢。
沒忍住上手勾了勾衣服上的胸鍊,收獲了手腕上被拍了一下留下的紅印和往後縮成一團的漂亮小男孩。
文得凱隻好舉起雙手,示意自己不會再手賤,長時間的沉默讓他心裡雜七雜八的想着:
小男娘怎麼墊的胸啊?
如果小慈有性别認知障礙那他和我在一起到底算是我的小男朋友還是小女朋友?
上次老哥拍下來的那條黃鑽手鍊如果真的是給未曾謀面的嫂子拍的,那我偷偷拿出來送給小慈會不會被我哥謀殺呢?
如果我栽到男娘手裡但是我老哥能追到女生的話老媽應該能接受吧?
天馬行空之際,文得凱感覺出全孝慈的肢體動作舒展了一些,應該沒有剛剛那麼緊張了。
他挑了挑眉,打開了車門:“走吧小慈,我們進去說”
全孝慈卻又鼓着腮幫子瞪了他一眼,沒有理會他,而是把頭偏向一邊。
文得凱嬉皮笑臉地正想再逗逗他,後腦卻傳來熟悉的痛感。
“狗東西,你還敢耍流氓了啊?管不住下半身我給你約個獸醫割了!”
低沉的男聲帶着不可遏制的怒意,文得凱被老哥力度剛好,指不會造成實際傷害,但又能獲得最大限度痛感的重錘打的猝不及防。
來不及反駁,感到暈眩的文得凱扶住方向盤,甩了甩頭試圖清醒一下。
文得思打完之後走到另一邊,打開車門把看的有點懵的全孝慈從車上扶下來。
“真是抱歉,我弟弟他太胡鬧了,你沒事吧?”
文得思微微彎下腰,沒有管在一旁邊揉頭邊叫嚷着老哥沒人性的便宜弟弟,專注地看着這個美的令人心顫的女孩。
原本規整挺闊的西服因為一路急促的奔跑而多出許多褶皺,向後梳的背頭凸顯出文得思由于氣質内斂而總是讓人忽略的深邃五官,多出幾分侵略性的英俊。
在等待全孝慈回答的那幾秒鐘裡,文得思短暫地放空了自己。
原因無它,第二次近距離看到這張可以稱作是精雕玉琢的天使面龐,不管是誰也會大腦空白。
“我沒什麼事,可是我和好朋友約好了去咖啡館吃蛋糕的,突然被帶到這裡都不知道該怎麼回去了。謝謝哥哥你幫我。”
全孝慈悄悄夾了夾嗓子,連稱呼都從疏離的文哥變成了更親近一些的哥哥。
走了兩步挪動到文得思的身後,探出一隻眼睛看向呲牙咧嘴的文得凱。
他到不太怕文得凱揭穿自己并不是女孩子,既然他拿這個秘密想挾制自己,那麼一定不會輕易暴露。
聽着這聲弱弱的哥哥,文得思心都要化了。
二十多年以來被叫了成千上百聲哥,可從沒有一次能讓他身心舒暢到感覺世界都明媚了的地步。
心情是好了,但是一想到這個混小子強行拉着小慈上車,拳頭又硬了。
正想上去再補一拳,卻感覺到極小的拉力,文得思回頭想哄哄看起來膽子就不大的小女孩。
但是當看到一隻纖細伶仃的手很可憐地揪住外套的一角,黑色的布料襯得她的膚色更加細膩白皙,面對低着頭不肯說話的全孝慈,文得思什麼都不想管了。
什麼狗屁弟弟,管教是家長的事情,我現在最主要的任務是安慰看起來就很無助很可憐的小慈!
全孝慈保持着微微低頭的姿勢,緩緩地擡起眼,水色潋滟的琥珀色瞳仁跟随着文得思的眼神,很微弱的說:
“哥哥,不要因為我和你的弟弟打架,我隻想快點離開”話畢,擔心文得凱繼續跟着自己,又加上一句:
“如果你不忙的話,可以送我一下嗎?不方便也沒關系的。”
全孝慈有些緊張的眨動眼睛,以前自己經常靠這個表情從食堂大媽的烤冷面窗口搶到最後一根烤腸,也不知道這一招對付青年男性管不管用。
文得思被可愛到暈眩,他隻想告訴對方:要是再用這麼大殺傷力的表情看着自己叫幾聲哥哥,别說是送她走了,就算現場去4S店給她提一輛車都完全沒有問題。
他憐愛地拍拍全孝慈抓着自己外套手腕,連頭都沒回對着文得凱放了句狠話:
“今天這事兒沒完,呂秘馬上到,你今天的所作所為她會一字不落地告訴咱媽,晚上我親自教訓你。”
說完,他虛虛地攬着全孝慈的肩頭,帶着他上了停在一旁的商務車。
車内的空間極大,座椅厚實柔軟;全孝慈捧着從車載小冰箱裡剛剛拿出的飲料,對着車裡面的司機說了目的地的名字。
車輛緩緩駛動,兩人又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全孝慈是因為第一次在不熟悉的人身上使用烤腸必殺技,沾沾自喜中帶着一些後怕;而文得思則是在猶豫着不知道怎麼開口安撫,這個第一次見面被自己冒犯,第二次見面又被自己弟弟以不恰當方式追求的女孩。
思慮再三,文得思決定先為自己之前的言行道歉:
“小慈,對不起,我們上次見面的時候對你說了不好的話,是我太沒禮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