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在客廳裡吃着茶點,全孝慈有些緊張,把全咪咪的毛都搓得東倒西歪。
文得凱羨慕地看了看一臉潦草的倉鼠,幅度很小的挪動身體,湊近了一些:
“不要緊張啦小慈,我媽對小女孩兒态度都可好了,你隻要别被看出來就行,緊張的話你可以掐我,我比倉鼠好折磨多了,不僅手感更有韌勁而且絕對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你試試呗。”
這麼一聽,全孝慈更緊張了,發覺文得凱的距離越來越近,用手指抵住小麥色的健壯手臂,眯起圓圓的杏眼,小聲回答:
“我隻喜歡身高不超過8厘米的,你體重也超标,詭計多端的艾慕,别來沾邊。”
文得凱刻意頂了頂手臂,等被瞪了一眼後又乖乖退了回去;
他一臉滿足地看着皮膚上被指甲摁出來的淺淺月牙型的印子,看的全咪咪渾身惡寒。
兩人你來我往的開玩笑,全孝慈放松多了,拿起小叉子一點點抿着蛋糕上的奶油,享受着滑潤細膩的口感,沖着文得凱也難得有了好臉色。
文得凱知道自己短時間内不會有宋浩那種可以親手喂食的福氣,能看到小慈笑得這麼開心,也就很知足了。
“文得凱,交給你的事情辦好了?”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女聲響起,全孝慈慌忙放下碟子,扭頭看向從華麗的旋轉樓梯上緩緩下行的女人。
文奇身量高的驚人,隻披了一件剪裁利落的黑色風衣,除了眉和瞳色是墨畫般的深沉濃重,整個人都沒有一絲血色。
連嘴唇都是蒼白的,像是一塊冰冷的玉石雕刻而成,瓊姿皎皎如同帶着寒氣的月色,帶着令人悚然的氣勢。
全孝慈從沒見過這樣獨特的人,連沾染在臉頰的蛋糕碎屑都沒有發現,他有些緊張地站起,一時間連稱呼都想不出來。
文奇微微側頭,靜心凝神地看着這個腮凝新荔,鼻膩鵝脂的女孩,她的長發被撥倒一側,露出雪白頸子。
走近後,文奇還能看到她雪白的耳朵上的小絨毛微微立起,真是可愛。
難得有些逗弄人的心思,文奇用手刮蹭去小孩兒臉上的蛋糕渣。
她的眼角帶着笑意,多了些上揚的紋路,更顯出歲月沉澱的魅力。
全孝慈呆呆地看着修長的手指靠近又離開,被冰涼皮膚包裹住的指骨讓他覺得臉上似乎落下了一捧雪。
文得凱感覺自己的下巴要被驚吓到脫臼了,他幾乎想仰天長嘯: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暗戀對象爆改小媽?再惡俗的倫理劇也不會想到這樣的劇情吧!
文奇最讨厭和人肢體接觸,和兩個孩子最親密的時候也不過是摸摸額頭和肩膀,擁抱都少得可憐。
兄弟兩個一直堅定的認為,母親是天生情感淡薄的人。
能夠在主持家族發展的同時,還盡到一定的親緣責任,對任何人來說都已經相當不容易。
就算是心疼父親的文得凱也隻是遺憾:父親為什麼愛上一台精密運轉的機器,而從不覺得母親可以被改變。
可是,文得凱心裡有些悲涼,喉嚨裡似乎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哽住,劃的生疼。
他騙不了自己,母親看小慈的眼神分明和伊萊克裡的追求者們看小慈的眼神一樣;
但又不同,文家人的血脈裡就流着貪婪和想要掠奪的野性。
文得凱深知,如果沒有母親和兄長的管教,他也保不齊會做出些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而傷害小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