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孝慈從沒見過這樣的人,文得思對他來說已經是成熟的大人,可在在這樣的氣勢面前也顯得太稚嫩。
楊斂則是純粹被驚豔了一下,連半阖的眼睛都睜開了。
可是這樣不恰當的時間點,這樣清涼的穿着,又是這麼一個天上地下也不見得能尋來的,微微紅着眼睛和鼻頭,楚楚可憐,如花似玉的美人,他不得不疑心是故意的。
看樣子年齡還很小,水靈靈嬌滴滴的往那兒一站,别說是女人男人,就是塊石頭,被看那麼一眼,也得當場碎了。
這麼想着,鷹隼般的眸子定定地凝視着這位有九成概率是心懷鬼胎的嬌客,極強的壓迫感下,全孝慈攥了攥手心,嗫嚅了幾下才敢開口:
“實在是打擾了,我不小心迷路,又忘記帶手機出來,能麻煩您幫忙叫人帶我回去嗎?”
楊斂有點想笑,這麼多年,如此拙劣的借口他也是很久沒見了。
能住進楊家老宅他又從沒見過的人一定是貴客,不可能存在這麼不知禮數大半夜亂跑的情況;
就算抛開身份不談,楊家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内外巡邏,碰不到人,走廊上也随處可見用來内部溝通的固定電話。
怕黑怕的都快哭鼻子了,居然不随便找個房間尋求幫助,還能堅持走到自己門前?
可命運的巧合确實又漏洞百出,全孝慈初來乍到隻顧着吃和玩,楊亞奇不忍心擾了他的興緻,想着明天再告訴他生活上的小細節也不遲。
偏偏他就在巡邏人數最少的高樓層迷了路,又因為不好意思給别人添麻煩做了半天心理鬥争,實在是快要自己被對黑暗的想象吓哭了才終于克服心理障礙去敲門。
單純怕羞,不善和陌生人交際的小男孩就這樣被斬釘截鐵的誤會了。
其實也不怪楊斂,幾乎是背道而馳的人生經曆和相差過大的年齡在思維方式上是無法跨越的鴻溝。
從小就被教導男德古訓的他打心底極度抗拒那些不斷撲上來的女女男男,乍然見到連頭發絲都符合心意的人,楊斂倒更希望是幻想出來的豔鬼,也别是人心貪婪,在暗地裡做的推手。
穿着單薄衣裙的全孝慈和自己這個得讓她叫叔叔的老男人大半夜共處一室,就算認為是刻意為之他也不忍心,很迅速地叫了傭人來房間。
等待的間隙,看着腰肢比花枝還纖細,大腿都沒有自己手臂粗的柔弱美人,楊斂有些頭疼。
他知道多的是人為了讨金主歡心,壓根不管用來獻媚的人的死活。
揉着太陽穴的時候還想呢,自己難道看起來很像那種一生沉迷于白瘦幼,身心都虛弱無力的養胃男?
可也從來沒說過喜歡這個款式的啊,看把人小女孩兒餓的,都瘦成什麼樣子了,不像話。
楊斂又轉念一想,能找到全孝慈的人八成也舍不得使過于腌臜的手段。
别說什麼人各有愛,口味不同,這種級别的美人放任其自由生長是最好的,絕對能做到統一不同種族和國界的審美的。
都不用往遠了說,楊斂自嘲地笑笑。
再怎麼樣他也必須承認,自己對這個來曆不明的漂亮孩子,一見鐘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