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前提是,他還有足夠的時間和空間去發光發亮。】
敲開楊遲越的門時,全孝慈還在腦海裡回想着這番話。
沒有想到來人會是全孝慈,打開門時楊遲越還耷拉着眉眼,顯出平日總被強行按壓下去的兇蠻。
“我可以進去嗎?”細細柔柔的聲線,清甜的像是夜莺鳴叫,除了全孝慈不會再有别人。
驚喜地低頭看着全孝慈,楊遲越恍惚間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幾縷淩亂的發尾纏繞在細嫩脖頸上,白金發色容易顯黑,也更容易把晶瑩剔透的臉蛋襯得更加如花似玉,甚至精緻到不像真人。
心中的苦悶在這此刻一掃而空,楊遲越正掙紮于道德和私欲之間。
他一遍遍地在質問自己:這樣做是為了你自己,還是你真的愛到非小慈不可的地步?
如果沒有想清楚,他甯願什麼都不做。
盡管路徑類似,可目的不同的話就會失之毫厘差之千裡,想到有可能會到傷害小慈,楊遲越就更加低落。
他呆呆地看着全孝慈,嚴格來說,楊遲越真正第一次見到全孝慈時就是在後台準備時,隔着窗戶驚鴻一瞥。
當然就以為是真人比例的bjd娃娃,畢竟楊家人都不缺錢和時間,愛好千奇百怪,什麼樣的都有。
可能把玩偶做的逼真到這種程度也着實讓人驚歎,楊遲越坐着等典禮開始時還在琢磨,到底是不是真人呢?
後來覺得不可能有人類漂亮到完美的地步,楊遲越心裡還暗暗的有些遺憾。
當然,他也覺得對娃娃一見鐘情太離譜,隻當自己又被種草到新愛好。
還盤算着待會兒去問問是哪個小朋友的娃娃,看看能不能也訂做個一模一樣的。
結果在全孝慈出場時,楊遲越受到的震撼就大于了任何人。
一個原本以為是無生命機體突然動了起來,就這樣走到你面前。
不,隻是路過你,再走到自己未來的丈夫身邊。
他坐在台下,以為這是一個荒謬美麗的夢境。
可為什麼在夢裡,我也不能做那個幸運的人。
楊遲越本來以為自己可以抑制住這種情感,甚至自認為如果全孝慈真的心有所屬,自己會為了她的幸福甘願退出。
可在這一秒,他才驚覺:我不會的,我真的做不到 。
如果全孝慈真如自己想的是玩偶,楊家就會多出一個和等身娃娃舉辦公開婚禮的瘋子。
楊遲越如此想着,覺得豁然開朗。
全孝慈咬着嘴唇,疑惑地在他眼前擺了擺手:
“是不方便嗎?要不還是算了吧。”
楊遲越如夢初醒,英挺的臉上挂上非常燦爛的笑容,立刻側身:
“當然不是,快進來吧小慈。”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全孝慈如同漿果芯兒一般紅嫩的唇肉,楊遲越很是眼饞。
看到剛剛還十分低迷的楊遲越像換了個人似的,全孝慈又忍不住咬下一個齒印,亦步亦趨地進了門。
“其實,我想坦白一件事情”,今天第三次跟人揭露自己的性别,全孝慈已經有點麻木了。
楊遲越可不管到底是什麼事情,在他看來,最可怕地事情也不過是小慈明白了自己的小心思,前來表明态度而已。
可既然已經鐵了心要試一試,楊遲越反而死豬不怕開水燙,隻是笑着看向全孝慈。
“我其實是男孩子。。。”全孝慈一口氣說完了前因後果,順便表達了自己對于楊斂所作所為的擔憂。
當然,他沒忘了隐藏一些頭昏腦脹時睡了某人的細節。
一方面是真不好意思說,一方面,全孝慈很理直氣壯地想:
本來就是不擇手段的小撈男啊,我騙人不是很符合人設嗎?
楊遲越實實在在地呆滞了三秒鐘,可隻是三秒,緊接着瞳孔詭異的放大,帶着濃濃的興奮。
他和楊送差不多是一個級别,腦回路也幾乎相同:小慈是男生,代表着楊亞奇是假未婚夫。
那我——不就可以做真的了!
楊遲越瞳色是濃黑的,此時像是捕獵的野獸一般發光的瞳孔和唇釘反射着銳利的寒光,看的全孝慈都稍微抖了一下:
“那個,我說完了,真的很抱歉打擾你,如果你不願意的話也沒關系的。”
楊遲越的沉默讓全孝慈覺得自己太過強人所難,懊惱地啃着下唇。
“不,小慈”,楊遲越起身,咧開的嘴角增添了幾分桀骜不馴的氣質。
他伸手用指腹輕柔地隔開牙齒,揉弄着被咬到近乎熟爛的櫻唇:
“你的所有煩惱,我都願意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