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亞奇的神色有些迷茫,原本冷漠的表情帶了些倉皇。
不敢置信地再次伸出手想要碰全孝慈,卻又被毫無情緒琥珀色瞳仁看的怔在原地。
小慈,你從來沒有這麼看過我。
楊亞奇的眼眶一下子酸澀起來,想到一個可能,心髒頓時墜入谷底。
難道說,你終于不再透過我看他了呢?
他一直以為自己可以接受這個事實,甚至有想過如果自己對小慈來講是完全的陌生人就好了。
可真正面對殘酷的現實,楊亞奇隻覺得即便自己永遠籠罩在那個男人的陰影下也好,隻要小慈不要這樣看着自己。
楊遲越不明白他墨迹個什麼勁兒,把兩個毛頭小子罵的啞口無言,他想趕緊把全孝慈帶走。
可全孝慈同樣躲開了,楊遲越隻當是沒玩夠不想回家。
略微用力擠開快變成塊木頭的楊亞奇,蹲下來讨好着笑:
“小慈,想玩兒咱們換個場子好不好?
這兒環境也不出彩,要是想人陪就我和亞奇,實在不行就叫上楊送他們哥倆兒。”
全孝慈緩緩直起身,靜靜地和他對視。
豔色無邊的朱唇吐出傷人的字眼:“我想找點新鮮感,不管是地方,還是——人。”
最後的字被刻意地拉長讀出來,全孝慈難得毫無笑意地跟人說話。
盡管心裡惴惴不安,可對于從來沒有見過這一面的男人來說,足以達到震懾的效果了。
楊遲越手足無措起來,絲毫不見五分鐘前的遊刃有餘。
劉揚和羅技被這一幕鼓舞,帶着隐隐的自得走到全孝慈身邊。
幾人形成對峙的态勢,火藥味兒濃了起來,隻有戰局之外的雷早早面色晦暗不明。
“以後你們也不必再來找我了”,全孝慈很不耐煩似的,率先開口:
“本來隻是為了兩家的合作撒的謊吧,我也不可能做未婚妻什麼的,就當作是同性朋友出來玩也不可以嗎?
你們到底有什麼資格幹涉我,因為你也是我普通的同性朋友嗎?”
全場彌漫着死一般的寂靜,早就知道全孝慈身份的人心裡一緊,不明白為什麼全孝慈把這樣的事情在不靠譜的人面前随便說出口。
而不明真相的三個男高則是徹徹底底被性感又可愛的辣妹說出“同性朋友”,這四個字驚呆了。
全孝慈微微蹙着眉,眼線上揚帶來淩厲的妩媚感。
不管大腦多混亂,在場所有人的目光仍舊被緊緊吸引在稠麗的臉孔上,被迫直面來自全孝慈的美貌沖擊。
露臍吊帶下露出一截白生生的小細腰,全孝慈緩緩起身,在高大健壯的男人之間踱步,完全意識不到自己不自覺扭着腰時多麼的搖曳生姿。
楊遲越看的心癢手也癢,情不自禁伸出手去。
被全孝慈狠狠拍開後悻悻地眨眼,再也不敢動彈了。
全孝慈注意到楊亞奇深深的低下頭去,低迷的氣息呼之欲出。
心中到底是不忍,手指輕輕拂過他的耳廓,然後是耳垂、下颌線和側臉。
溫熱皮膚在手底下顫抖,全孝慈的神情依舊毫無動容,可纖細美麗的手指卻在他的臉上留下憐憫的痕迹。
劉揚忍不住想上前,卻被羅技拉住。
他輕輕搖頭,用口型說着别沖動。
顧不得旁人忮忌的側目,楊亞奇猛地抓住為自己拭淚的手,紅着眼睛擡頭:
“小慈,為什麼?難道,你對我一點點感覺也沒有嗎?”
全孝慈隻是輕輕的歎氣,慢條斯理地在他的領口處擦幹淨水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