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玦：……

沈汕捂嘴輕輕笑了一聲，眉眼彎彎地拍了拍鶴玦的肩膀：“别說，很适合你。”鶴玦眼眸微咪，細長的眼尾挑了挑，略微有些煩躁地瞟了沈汕一眼。

“啧，你什麼審美。”

沈汕擡頭，有些好笑地盯着他說道：“你好意思說我麼馬賽克…”他嘴角上揚帶着些嘲諷笑了笑。

“切…”

關玥在門邊探了個頭出來問道：“你們要繼續在這裡看嘛？我們打算出去看看…”沈汕擡頭，看到陳璐瑤站在她身後，關玥的發絲被後側的光襯得根根分明。

關玥接着說道：“出來吧，他們說屋裡沒什麼東西的…”她似乎已經調整好了情緒，聲音聽起來平穩了一些。

沈汕站起了身回答道：“你們先出去吧，我還想再看看。”鶴玦站在他旁邊繼續查看櫃子，聞言也點了點頭，發出一聲低沉的嗯音。

關玥動了動唇，似乎還想要在說什麼，最後還是點了點頭，他跟着陳璐瑤走了出去，腳步聲漸行漸遠，門口隻剩下傾瀉的淺淡月光。

粉色手電筒的光芒有些暗，淺粉色的光看久了沈汕眼睛感到酸澀，他嘗試着撥弄了一下旁邊的白色小翅膀，光芒變換着顔色閃爍着，整個屋子如同被廉價歌廳裡的炫彩霓虹燈球照射着一樣。

沈汕伸手扶額問道：“你花了多少錢買的……”炫彩的燈光太過晃眼睛，他隻能把頭轉向一邊的牆壁。

鶴玦沉吟片刻答到：“十塊…”

“你瘋…”

“倆。”

沈汕沉默良久，彩色閃光燈在他身上循環了一整個來回，他慢慢回複道：“……物超所值。”他擡眸對上鶴玦的眼睛，鶴玦語調中有些戲谑的愉悅：“謝謝您。”

沈汕把燈光調回最初的粉色，走到一處低矮的小櫃子旁邊，抽屜裡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隻有一堆給小孩子用的早教書和單個的水彩筆，有的已經丢了筆蓋。

他注意到櫃子和牆有一點距離，在夾縫裡似乎有什麼長方形的東西，但是燈光照不清楚，隻能想辦法把東西拿出來。

沈汕把櫃子往前拽了拽，摸索到了一個類似相框的東西，相框前面玻璃破碎了一半，相紙還在，半邊已經被陽光曬掉了顔色，隻右邊依稀能看到一個穿着紅色裙子紮小辮的小女孩和一個穿着藍色花襖白發蒼蒼的老年人。

女孩笑着，手裡拿着一束拍照用的塑料花，小辮子朝着兩遍俏皮的翹着，老人布滿皺紋的臉上滿是慈祥，身上有碎花顔色複雜，頭發幾乎全白，短發規規矩矩地梳順在耳邊。

老人有些像枯木般的手搭在女孩身上，女孩笑着，她的面龐充滿稚氣和童真，也有一種藍照片也掩蓋不住的少女的美。

沈汕把相紙抽出來遞給鶴玦說道：“你看，這應該就是那個小女孩和她奶奶。”鶴玦雙手抱臂，身子微微傾斜，表情有些淡漠地看了一眼說道：

“常理來講，看不清的那半才是重點。”

鶴玦正要過去對着光看能不能看清那半邊，他身後的箱子突然振動了一下，隔着牆壁能聽到斷斷續續的砸牆聲，聲音雖小十分密集，聲音漸漸靠近了他們所在房間的門邊方向。

兩人頓了兩秒，幾乎異口同聲道：

“跑！！”

在他們跑出門之時，身後傳來了低沉嘶啞的聲音：

“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