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會在現世?”志波一心放下手裡拎的菜,将英夏從地上扶了起來,“還有你這……這餅……”
英夏此時的樣子十分狼狽,身上挂着的大大小小的傷也顯得她虛弱不堪,但志波一心也很難不注意到她脖子上的那圈……餅?那是餅嗎?
為什麼會有一圈餅?
他知道此時此刻自己不該笑,但他仍舊覺得十分錯愕,因為憋笑而顯得面部表情有些扭曲。
“所以你是一個人來的?冬獅郎呢?”
聽到這句話,英夏好像哭得更大聲了。
志波一心什麼也沒問出來,隻隐隐地感覺到這事多半和冬獅郎脫不了幹系。看着英夏一時半會止不住抽噎的樣子,一心為難地左右看了看街道。
雖然此時已經入夜,這條道也鮮少人走,但他依然覺得英夏這幅遍體鱗傷的樣子在大街上也太不妥,便将自己的外衣脫了下來,裹住了英夏。
“來,還站得起來嗎?先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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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波一心在現世開了一家醫院,看起來規模不大,卻一應俱全。英夏坐在病床上,聽到他給誰打了一個電話,挂斷之後便推着一個醫療小車到她身邊,笨拙但仔細地幫她處理着暴露在外的傷口。
英夏看到曾經統領着戰鬥番隊的志波一心在她面前像四番隊士般幹着救死扶傷的活,一瞬間也有些恍惚和割裂感,但見到了熟悉的人,總歸是将那顆跌宕的心給放下了。
見她漸漸冷靜下來,志波一心柔聲問道:“現在可以說了嗎,這些傷,都是怎麼弄的呢?”
英夏灰暗的眸子沒有什麼波瀾,她隻是耷拉着頭平靜地看着地面,就連用酒精沖洗傷口的時候都沒有皺一下眉頭,這副萬念俱灰的模樣讓志波一心都感到有些害怕。
“蛆蟲之巢……”
英夏沉寂了許久,才開口回道:“我被抓進了蛆蟲之巢。阿近和有栖川,幫我逃了出來。”
她的嗓子已經喑啞,艱難地想咽一口唾沫潤潤喉,卻發現口腔内也是一片幹澀。她擡頭淡淡地看着志波一心,志波一心眉頭皺了起來,起身打了一杯水遞給了她。
“什麼理由把你抓起來的?冬獅郎……呢?”
英夏毫無力氣地搖了搖頭:“我去虛圈救援,遇到了和您當年的報告裡很像的,會吞噬死神靈力的亞丘卡斯,水卿卍解失控,雖然我已将那虛斬殺,但五番隊派人來救援時看到水卿在吸食我的靈力,四十六室和邢軍那邊便認定為水卿是危險力量。”
“冬獅郎的話……”
“我不知道。”
“我沒有見到冬獅郎,從虛圈回來以後,我從九番隊的大牢轉運至蛆蟲之巢,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再見到過他。”
“……”
志波一心眉頭緊鎖,他望向英夏滿臉失望的神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許久後,重重歎了口氣。
他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也知道眼下并不合适為冬獅郎說話。雖然總覺得事有蹊跷,可此時顯然不是再議的好時機。正當他們彼此沉默着,醫院的門被推開了,一個稍微帶着點自然卷的橘發女性走了進來,視線直接鎖定了他們。
“啊,這麼晚了抱歉還讓你專程跑一趟,這位是我舊時在屍魂界的部下。”志波一心看到那個女生的身影時,立馬站起身打招呼,向那女生介紹着英夏時,舉手投足間還有些許緊張,“她身上還有很多傷我不合适處理,要麻煩你了!”
橘發女孩咧出了一個很溫和的笑容,說:“不,怎麼會麻煩呢,能幫上忙我很開心。”
“您好,我叫黑崎真咲。”
“您好,星見英夏。給您添麻煩了……”英夏艱難地鞠了個躬,被真咲趕忙扶起,“您是……”
“啊!我是你們老隊長的……好…好朋友……”
“啊,是,是好朋友,是好朋友。”
看那二人間慌亂的互動,英夏一臉道破似的扯出了個蒼白的笑容。
一陣手足無措後,真咲帶英夏去了另外的房間查看英夏身上的傷勢,當她一圈一圈解開英夏自己緊急處理包紮的繃帶時,還是被面前的傷吓了一跳。
“星見小姐,你真的傷得很重呢,先前……一定經曆過很可怕的事情吧。”
英夏淡淡地應了一聲,真咲撚着棉花,輕輕給她擦拭着。
雖然沒有明說,英夏不清楚她的身份。但單從她和志波一心提及的話來看,就算不是死神也是個知曉他們的存在的人類。對于死神為什麼一身是傷還鬼鬼祟祟地出現在現世,也絲毫沒有驚訝,似乎十分熟悉這一套流程,搞不好……曾經的志波一心也是如此落魄也說不定。
“黑崎小姐,您和志波隊長……”英夏想要詢問一些什麼,但又覺得剛見面就打探别人的隐私不太好,便轉而用另一種方法問道,“你們……認識很久了麼?”
然而黑崎真咲卻并沒有想要遮掩什麼的意思,她笑了笑,說:
“是啊,已經認識好多年了。”
真咲幫英夏上着藥,一邊地纏着繃帶,一邊說:“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哦,你們之前一定覺得他已經死了吧?”
“其實他當年是為了救我,才耗盡了所有的靈壓,變得無法再回去屍魂界。”
“志波先生他,是個很溫柔的人呢。我一直都,非常感激他。”
真咲的聲音很溫柔,動作也很輕柔,讓英夏幾乎感受不到太多因為處理傷口而産生的疼痛。
“真好啊……”
她垂下眼睑,感歎道。
“好了,這幾天記得不要碰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