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了未來要朝夕相處的同事千春之後,英夏在執務室内換好了死霸裝,在更衣室裡滿足地嗅着自己死霸裝上和冬獅郎身上一樣的味道,她滿心都是暗戳戳的歡喜。
在正式地投身工作前,她去了一趟十二番隊。
作為她在屍魂界的絕佳好友之一,英夏自然沒有忘了給阿近帶去一些現世的手信——滿滿一箱不同口味的現世泡面。阿近看到這些泡面屬實有些無語,數落着“我雖然常吃泡面但不等于我愛吃好嗎”,但卻很認真地看起了每一罐的口味和配料。
對于她的回歸,許多十二番隊的老熟人也早就知曉,不過直到看到她的那一刻才有了一些實感。壺府凜見到她來,更是感動得送了她一大堆零食,直接免去了她在阿近的實驗室裡挑揀的步驟,以至于她離開十二番隊時,包裹裡比她來時裝的東西還要多。
帶着滿滿當當的東西回到執務室,已經是下班時間。千春不在位子上,想必是已經去吃飯了。方才路過食堂的時候聽見裡面熱火朝天的聲音,讓英夏有一種久違的歸屬感。
她将拿回來的零食每一樣挑了幾袋放在千春的工位上——這是她對待一起工作的同事不可分割的習慣,在做這件事的時候,她瞥見千春桌上還有着一張寫了一半的文書,便順手拿起來看了看。
報表上的字迹幹淨娟秀,一看就是文書工作的好手。
她滿意地點了點頭,将報表放回原位的時候,那股熟悉的冰雪靈壓急促地出現在了門口——冬獅郎氣喘籲籲地拉開門,看到她在屋裡的時候松了一口氣。
“等很久了嗎?抱歉,今天會議内容實在太多了。”
冬獅郎的額間有些細細的汗,想來是隊首會議結束後一路從一番隊趕了回來。
英夏聽完早上亂菊所言本就對冬獅郎有些憐惜,這會看到他匆忙趕來,心更是又化了些許,急忙說:“沒有等太久,不過食堂現在人太多了,我們一會再去吧。”
“不去食堂。”冬獅郎上前拉住她的手,“走,我們去流魂街。”
“啊?”
英夏詫異。他們以前可從來沒有大中午就跑出去逍遙的前科。
“去流魂街幹嘛?下午還上班呢,趕得回來嗎?”
“請假了。”冬獅郎言簡意赅道,拽着她執意要走,“給你也請了。”
“?”英夏更是不明所以。
看着她滿頭問号的臉,冬獅郎不得不又解釋了一句:“不是說請你吃飯嗎?總得吃點好的吧……”
英夏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他這麼急着回來,是因為她在現世說的那頓破鏡重圓飯。
看着冬獅郎一臉認真,好像這頓飯再晚一秒吃他們就又要決裂的樣子,英夏忍不住笑了起來。
原來被人放在心上就是這樣的感覺啊。
平子那個家夥,平時說話沒個正形,但這句話倒是中肯——和喜歡的人談戀愛的感覺,真的很幸福。
她跟上了冬獅郎的腳步,走在他身邊,他身上的好聞味道随着他有些急切的步子而拂過英夏的鼻間。英夏終于還是忍不住直白地問他道:“你是用什麼洗澡的啊?”
他們明明一直以來用的都是一樣的洗衣粉,但冬獅郎身上就是會有一種不一樣的香味,她以前總猜測是不是他的沐浴露不一樣,想問了很久是什麼牌子的但一直覺得太變态了,如今他們的關系突破了這麼一層,連這個人都屬于她了,那他的沐浴用品自然也不在話下,她終于可以坦然地問出這個稍顯猥瑣的問題了。
可冬獅郎卻突然僵硬了起來,下意識地離她遠了一些,緊張道:“怎……怎麼了?”
英夏看到他這有些眼熟的表現,突然愣了愣:“你又是怎麼了?”
冬獅郎紅着臉皺着眉,擡起一隻手來嗅了嗅,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剛剛從一番隊回來走得急…出了很多汗……”
這是英夏未曾設想的答案,一瞬間,她好像明白了當年冬獅郎藏在這個動作下的那份心情。
原來,并不是不想和她有肢體上的接觸啊。
她突然笑了,迎着冬獅郎有些莫名的目光,誠實地說:“不,沒什麼。是覺得很香。”
聽到這句話,冬獅郎這才稍稍放松下來,擦了擦頭上的汗:“你喜歡的話……我回去給你拿點。”
英夏終于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
**********************************
英夏和冬獅郎的午飯是在潤林安一家看起來裝修很昂貴的店裡解決的。那家店是老字号,不知道已經開了幾百年了,是瀞靈廷裡的貴族都會常去的一家店,甚至得到過朽木隊長的認可。
英夏在和冬獅郎還是搭檔的那幾年數次于它面前路過,他們每次都會聊到不知道有多好吃,可惜每個月的薪水太少了,有機會真想嘗一嘗。
如今坐在這金碧輝煌的店裡,英夏仍是沒想到,這頓破鏡重圓飯的規格竟然這麼高。她算了算,即使冬獅郎已經是隊長了,但這麼一頓豐盛的懷石料理吃下來,應該也要薅掉他好幾個月的工資。
她能感受到,這是冬獅郎拿出了很高的誠意對待她隻不過是随口一提的玩笑話。
在這樣的包廂裡,緩慢地吃着高規格料理,她也終于能推心置腹地和冬獅郎聊一些她很在意的從前的話題。
“其實,我一直很想知道……”英夏戳着石鍋裡的豆腐,眼神躲閃地瞟向冬獅郎,有些不好意思地問,“你那麼早就喜歡我,為什麼以前從來沒想過要跟我說呢?”
聽到這個問題,冬獅郎也放下了筷子,他思及過往,感到有些挫敗,沉吟了許久才承認:“因為……那個時候,我沒有覺得你對我有什麼特别的表現。”
“我對你沒有特别的表現?我對你還沒有特别的表現嗎?”英夏聽完覺得震撼,想起了她那段自以為慘烈的試探告白,覺得有些受傷,“我都……我都把話說到那份上了,你還不明白嗎?我一直以為你知道我的心意,在回避我了呢。”
冬獅郎眨了眨懵懂的眼睛:“什麼?什麼話?”
“就、就那個啊……”英夏感到有些難以啟齒,“就我問你,想不想要跟我更近一些……”
冬獅郎這才恍然大悟般“啊”了一聲,繼而問:“你是說你想當副隊長那件事嗎??”
他想起這件事時的表情仍舊納悶,疑惑地開口:“我記得我第二天找你解釋過了,雖然你不知道我那時候已經喜歡你,但肯定不能因為這個原因就把松本換掉。”
“……………………………………………………………………………………………………………………………………”
“你真是……我服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啊……”
英夏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她痛苦地扶着額頭,萬萬沒有想到竟然被阿近給說中了,冬獅郎這個家夥,竟然一直到現在,都完完全全沒有往這方面想過。
那她這麼多年的東躲西藏辛酸苦楚到底算什麼啊……
“好,就算沒有這個事……”英夏重振旗鼓,繼續咄咄逼人問道,“我對你怎麼沒有特别的表現呢?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不是不夠好,隻是……”冬獅郎思考着怎麼表達,最後悶悶地開口,“……你對所有人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