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想幹嘛?”
“我我長得又不好看——你什麼品味啊。”
“不好看有什麼關系?”
“你再這樣我真喊了!”
“好啊,我配合你怎麼樣?”
不用看也知道他離她非常之近。耳頸也覺到他呼吸,熱酥酥地溜進了領子裡。
晨曉覺得非常不對勁,他不會想侵犯她吧?她也打不過他啊,就他這身胚,一巴掌扇過來,估計她耳膜都能被打穿。
晨曉也不敢喊,怕近一步激怒他,正瑟瑟發抖,就聽他來了句:“我最讨厭sk-II了,你就不能用個别的?”
松一口氣。晨曉睜開眼,他已處于相對安全距離。
“怎麼,這麼快就害怕了?”他撇了瞥唇角,“你平時不是挺厲害的嗎。”
“你這樣站在跟前誰不怕啊。”晨曉努力克制聲音不打顫,敢怒不敢言地瞪着他,“你他——你丫整個就是一猩猩。”
沈傑英沒忍住笑了,低頭看着她,說:“那,你還挺像一個會動的小玩具的。”
晨曉氣得臉都綠了。心想這一什麼男的啊,我他媽要是泰森,非一拳給你捶進地心裡去。死賤人,你有能耐别欺負女同志。
沈傑英仰起臉,剛才的玩味笑容一掃幹淨。剛剛真忍不住想掐死她,但想到不是最佳方式,回去氣味也流幹了。他來找她的路上就知道一定找得到,先還是對香味的預感;絕細的香氣。像魚線。像牛奶綢帶織進蜂蜜裡。一牽牽他的鼻尖。漸漸的,那香味音樂性地成為了一股氣流。她睡着了。他彎下來嗅着她,頭發絲也沒放過。他第一次用淹然百媚形容一個人。
衣料之下還有更多……氣味的洪流。一定香得轟轟烈烈。她是怎麼烘焙出來的?
晨曉這才松懈了些,故作鎮定地開口:“你倒挺會吓人的。”
“因為你欠啊。”沈傑英涼涼說。
“現在幾點了?”
“九點了。”
“那我們快回去吧。”
“回去?”沈傑英看看天,忽然語意帶笑,“诶呀,我不小心忘記路了呢。”
“啊?”晨曉才不信他的鬼話,“也不知道剛剛是誰笑話我來着。”
“所以啊,智障會傳染。”
“手機呢?隻好司機來接吧。”
“诶呀,手機也忘帶了呢。”
“你出門不帶手機?”
“你不也沒帶嘛。”
“我手機沒電了好吧。”
沈傑英一怔,“你帶手機了不給我打電話?”
晨曉醬了臉,“對啊。我就是求助我的前男友也不會來求助你。”
“你還挺記仇嘛,快趕上我了。”
“彼此彼此。”
沈傑英掉轉過身,“愣着幹什麼?走啊。”大步流星而去。
晨曉跟上來,“去哪?”
“回家。”
兩人切切擦擦走着,微風裡聽得見對方的呼吸。
一輪明月當空高懸,烘托于世,一地枝柯的影子橫斜着鋪在地上,迎風輕舒得仿佛是呓語。
晨曉有點擔心趕不上沈傑英,他走太快了。但是她沒有出聲,這時出聲就有示弱的意味了。
沈傑英走着走着,忽而站住了,“滕曉晨,商量個事?”
“你說。”
他卻若有所思:要是她同意了還好,萬一拒絕,香水計劃将徹底無望。滕晨曉以後不得跟避貓鼠一樣躲着他?
于是改口問:“我今天要是不——沒有出現,你打算怎麼辦?”
聽他這口吻,真叫一個假惺惺。
他卻又嘲弄起來:“不找你前男友嗎?”
晨曉狠了沈傑英一眼:“你似乎很喜歡戲辱人啊,還總說風涼話,你丫風油精轉世的吧。”
“這麼敏感幹嘛,我就是好奇。”
“我才不會那麼犯賤,是他甩的我诶。”
“你果然是被甩的那個。”
“沈英傑你夠了……”
“那要是他找你複合呢?”他朝她微微一笑,晨曉不知道為什麼有點怵,别過臉看天,僵了幾秒,聲音低促,“我不知道——應該不會吧?”
他橫截裡攔在她跟前,仿佛這回答對他很重要似的,“我這麼問你吧,你現在還抱有不再喜歡你前男友的願望嗎?”
“為什麼這麼問?”
“你回答我就是了。”
晨曉直覺怪怪的——“你别是喜歡上我了吧,我不喜歡你啊。”
“我喜歡你用sk-II還是喜歡你大腦短路啊?”
“我就是大腦短路又跟你有什麼關系!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哪兒都少不了你怎麼的?”
“那就是會。”
“滾。”晨曉不再搭理沈傑英。
沈傑英睐了晨曉一眼,于是将紀傑納為了危險因素——在香水試驗成功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