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算再接再勵,組建一個裝擺聯盟會或者名媛快團團什麼的?”
岸岸發覺對話越來越湍急,再進行下去她就要凝視地獄了,話鋒一轉說道:
“我不僅有黑名單,私下還有一份VIP名單呢。紀傑你知道吧,晨曉的前男友,在名單上他位列前十——不知道沈先生是否對這份名單感興趣?”
沈傑英卻是聽得眼前一亮,決定不再揭穿岸岸的悲劇假奶以及喜劇肥臀。
“也許吧。”他說,寫了一張便條,“這是我的電話。”
岸岸露出勝利的微笑,挽着男伴翩跹而去。
晨曉扶着凳子回到座位,表情有些虛淘,“你剛剛對岸岸講什麼了?你攻擊她的包包了還是鞋子了?不會是她的男伴吧?”
門外起了騷動,龍韬正頂頭嚷着岸岸:“金岸岸!你拿我的身份證去開死亡證明了?”
而沈傑英為自己的主動感到驚訝的同時,順帶憶起自己昨天晚上居然站在鏡子前練習微笑,那個微笑——就差問出“魔鏡魔鏡,誰是世界上最漂亮的男人”了。
這巫魇的感覺一上來,他就心悸。整個餐廳裡也是沸沸的,像機器内部雜雜要出問題一樣。
紀傑就在門口出現了。
沈傑英第一次産生了糟糕的感想,尤其智穎事先預警他不要低估自己的敵人。
紀傑在看到晨曉的一瞬間眼神亮了,而後看到晨曉對面的男人,眼神之光渙散,成為暴雨裡的車燈。
晨曉并沒有發覺。
紀傑大步走上來,“晨曉?”
晨曉反應過來,向沈傑英介紹:“我從小到大的好朋友,紀傑。”
紀傑順眼望過去,然後,他從沈傑英的臉上看到一種機心的、久違的微笑。
“我的老闆,沈傑英。”
“紀先生,你好。”沈傑英整個人容光煥發,孔雀開屏般地互望,問晨曉:“這就是你的前男友?”
紀傑不自在了,“晨曉,能借一步說話嗎?”
“五分鐘。”沈傑英敲敲自己的腕表,“我很忙的。”
他宣誓主權的方式。
紀傑拉了晨曉到一邊,說:“他幫你的我也可以做到。”
“我知道。”晨曉也無從解釋,“但是怎麼說?我和他的關系,讓這一切理所當然。”
“我不這樣想,他一定懷着什麼樣的目的。而且打我看見他的第一眼,我就相信那些奇怪的信是他寫的。”
晨曉看看時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我覺得是你想多了。”
“我沒有想多。”紀傑追上晨曉,“你去法國時岸岸就告訴我了,就是那瓶香水搗的鬼,而他是那個撒旦香水的制造者。”
“紀傑,我覺得問題不全在那瓶香水。也許你潛意識裡沒有發現你向往的其實是一株天竺葵,而不是花盆裡漂浮的紫羅蘭。就算我們不做情侶,我們依然是很好的朋友,這一點不會變的。”
紀傑很想提醒晨曉,但是沈傑英出現了,“晨曉,訂一下六點的餐廳。”
晨曉如流應一聲好。
“謝謝,”他抛出車鑰匙,“再麻煩你去開下車。”
“可是——”等不及說沒有駕照,沈傑英又發話了,“那就先去車上坐着。”
紀傑定定看着沈傑英,說要跟他談談。
“改天吧。”沈傑英用一種自我感覺非常良好的口吻說,“畢竟這是我的私人時間,我又不是你們的媒人,手裡拿着的也不是你們的鴛鴦譜,而且再過三十六秒我們的對話就得以分計費了。”
“我知道給我寫信的人是你。”紀傑追上了沈傑英,“你接近晨曉是不是有别樣的目的?”
“要聽解釋,紀先生可以去找我的律師。”
“你别傷害她。我警告你。”
“我想紀先生是對自己太沒信心了。”沈傑英笑了笑,“晨曉做什麼選擇都由她自己,你我都無權幹涉。”
紀傑隻是說,“如果你要傷害她,我不會放過你的。如果你不喜歡她,請你不要招惹她。”
沈傑英笑了笑:“如果她還喜歡你,你大可以把她搶回去”,然後加深了笑容,“不過我是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臨走又擡高音量,熱切地補了一句,“紀先生很喜歡穿白色來祭奠自己的愛情嗎?”
——智穎事後對此評價:“如果他是祭奠愛情的白祭司,那麼表哥你——就是白雪公主的後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