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煙沒機會約他,便陷入溢滿的行程裡連軸轉了兩天。
年前陸煙拍了一部電影,原計劃春節上映,參演人員孟青突然離世,迫于輿論壓力推遲至今。
導演為了撇清關系,改掉片名,删除她所有戲份,等她的名字在網絡掀不起水花,才把片子放出來。
趨利避害,簡直是人的本能。
造型師給陸煙選了件束腰的絲絨斜肩紅裙,左頸處繡了朵玫瑰。她本是慘烈的白,紅裙給了生氣。
陸煙有種獨特的性感,别人模仿不來,她置身事外,卻在某個軸點,執拗得可怕。
這點,和韓汀很像。
相處久,白藝聞恍惚覺得他們該是株并蒂蓮,韓汀擅長射獵,陸煙懂得扼殺,清醒是她的武器,她刀槍不入,永遠在演戲,坦坦蕩蕩的是利益。
白藝聞含着櫻桃,五指朝着她,咔嚓一下,“秀色可餐。”
陸煙拉了拉裙擺,“這麼有空來看我?”
細算,一千零三十四天。
她和韓汀分開的時間。
櫻桃粒粒飽滿,紅得滴血,白藝聞端過來,下巴仰了仰,“新鮮的,透心涼。”
西裝半挂在他左肩,他這動作導緻衣服蓋住了她優美的蝴蝶骨。
陸煙捏了顆,舌尖一卷将果肉入腹。
“陸煙。”白藝聞半坐在她面前的化妝桌,又吃了顆櫻桃,用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韓哥找你。”
陸煙沒看他。
意料之中。
白藝聞生怕她拒絕,“我隻是傳話的。”
在他面前,韓汀提起陸煙,從來風輕雲淡。理應如此,他身邊女人走馬觀花變,寵物玩膩了就換,遊刃有餘,愛是施舍,溫柔都像太陽穴抵了把槍。
是這頭次吃回頭草,白藝聞愣是半天沒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