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着,頗有引狼入室的意味。
陸煙一進屋,就看到覃昀赤上身靠在牆上,像畫上墨彩的一筆。
屋内有濃烈啤酒味,他應該準備了場大禮。
陸煙挑眉,“久等了。”
她踢掉高跟鞋,攥着他一點一點往自己這裡帶。
覃昀看着她湊過來。
陸煙很少吻人,這次極為兇狠,追逐都辛戾。她瘋狂索取,試圖得到些什麼。
氧氣枯竭了,大腦停滞。
多爽啊。
什麼都不去思考。
她閉着眼,他睜着,豔麗眼影毫不吝啬表達欲望。
酒精沒有麻痹意識,反而更加清醒。
覃昀忽地擡手把燈關了。
漆黑暗湧裡情欲沸騰,盡管精神并不相通。
十五月,照得人眼陰冷,彼此都看不真切。夜晚是催情,她伸手圈住覃昀,多像攝魂鬼,“不喜歡麼……”
遲來的煙火在漆夜綻開,屋内霎時亮如白晝,點燃最後的引線。
窗外煙花成災,聲響再大,又怎比這一對男女猖狂。
鏡子裡的陸煙美得像燃燒了一樣,皮膚粉嫩嫩,雙眼迷離,黑發帶火,紅唇微阖。
陸煙現在什麼都聽不清,覃昀懂,毫無防備,除了感官,一切失靈。
他好像說了句什麼,陸煙沒聽到。
那些不重要。
房間蒙了層淡淡銀白,陸煙恍惚覺得自己好像置身曠野,擡眼漫天繁星,風吹來沙子,大地汲取身體的水分。
她一動也不想動了。
狹窄床上,覃昀閉眼緩了會兒,去勾那邊的煙盒。
陸煙沒有要讓開的意思,覃昀貼着她額,黑發鋪散開,像大雨浸濕過後的藤枝。
汗還沒落,黏膩不知是誰的。
打火機的聲響在頭頂響起,陸煙散漫地睜眼,上帝創造了亞當夏娃,也創造了這麼生動的藝術品。
陸煙伸出手指,抵在他胸膛,覃昀沒有刻意鍛煉,肌肉不像模特那樣過分,陸煙覺得手感極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