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太瘦,瘦的沒有溫度,覃昀不自覺抱緊了些。
他都沒意識到自己有多溫柔,和之前有多不同。
好像大雨将他也淋濕。
“不脫?”陸煙聲音漸息,“我幫你。”
她如一隻瀕死的魚岸邊掙紮,需要人送她回到海裡。
她依靠覃昀,選擇權遞給他。
兩人擁着彼此,親昵溫暖,僞裝撕開,猜不穿□□包裹着的是不是真心。
覃昀強迫自己清醒。
他沒接。
他也有想從她那裡得到的東西。
陸煙曲着腿,對着整面牆的鏡子,陸煙看到她的手攔着覃昀微垂的脖頸。
太過自然的動作。
陸煙對男人做了許多遍,這麼對覃昀她看不順眼。
别扭但不放開,“覃昀,我不喜歡那鏡子。”
覃昀沒理。
屋外葉已落盡,光秃秃枝幹倔強地參天。
她絕,他也絕。
誰都不妥協。
臨到邊界,覃昀攥住她,“我說過讨厭用手。”
他的聲音從骨骼震至胸腔,陸煙胸口莫名發堵,她得用盡全身力氣才能開口。
一開口,就是逼迫,“可是我喜歡。”
這樣的取悅,如此的占有,獨屬我的喘息,我喜歡。
因為在此之前她都沒有過這種的确信,有一樣東西是隻屬于她。
陸煙捧起他的臉,在那雙有些冷漠的眼中覃昀看到了他。
能掌握的時間裡,不管以何種方式,他一直在她視線裡,一直一直。
動情之人涼薄。
她隻說自己,“我喜歡,你懂麼。”
覃昀不懂,如果他懂就不會成現在的模樣。
搞不清愛恨,辨不得仇情。
他一輩子毀在這個女人手裡。
陸煙試圖把他看盡,鼻子,嘴唇,眉,最多還是眼睛。
她想要的沒出現。
罷了。
風又起了,雨卻沒下,月光滾起火,燒了一大片。
他覆過來的時候陸煙分明看見,又一個男人在她眼前流淚。
可能月光太亮,她晃了眼。
覃昀手肘擋住玻璃防止她磕到,另隻手捏住陸煙下巴。
覃昀不知道陸煙去找羅執也,不知道王明的糾纏,不關心她和那些男人的一切。
他隻在乎關于她的實感。
覃昀從不閉眼,這次他緊緊閉着,一句我等你,苦澀了這個吻。
陸煙全由他主導,撫摸也好,侵略也好。
她擡眼,望見半彎月,夜空一覽無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