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是心非的男人,不需要他回答,肯定沒好話。
陸煙剛挂電話,門鈴響了。
人來這麼快?不是故意她都不信。
她望了眼外面,烏雲低密,快下雨了。暴雨雷鳴時該享受極緻的□□糾纏。
開門速度跟着快不少,但門後一張慘白的臉敗她興緻。
陸煙視線下移,溫念連忙把紙條揉進掌心,她指甲深深陷入肉裡,疼痛幫她壯膽直視陸煙。
“找的挺快。”陸煙越過她向後,除了車就是車。
“幫不了。”她今天心情不錯,三個字是同情溫念才說。
溫念比前幾次有點像個人樣,起碼知冷熱,衣服比垃圾堆裡撿的幹淨。
但她還傻,領子拉到最高也遮不住瘀痕。
陸煙實在想不明白她圖韓汀什麼,名分不會有,錢财更别提。
她懶得想,她沒資格。為了上位跪在韓汀身下的那刻,她已經丢掉評判别人的資格。
溫念懇求着她,好好一雙眼,算哭廢了。
她學乖學精,不再白費口舌,無聲注視最受不得,尤其是溫念這種孤注一擲的人。
像狗皮膏藥,隻要還有一絲希望,隻要還有人肯看她,她的價值就在。她會想方設法獲取除那眼之外的東西。
都說兩個人待久,脾氣秉性便相互沾染,相互覆蓋。溫念非但沒讨到韓汀逍遙法外的勁兒,奴性是越來越重。
陸煙不吃這套,打發她,“手機給我。”
溫念眼皮往下搭,很細微的動作,陸煙捕捉到。
“沒有?”陸煙笑了,“我怎麼找你。”
溫念深低頭,陸煙看她聳動的肩頭,又在哭。
她又不止哭,更似攢力,攢到這具破舊不堪的身體被淚粘和。
溫念胡亂摸下臉,糊了一手淚,她從兜裡掏出皺巴巴的紙。
她手輕顫,“地址……”抽泣使她無法說出完整的話。
她提前寫好,小姑娘挺有魄力。陸煙頗欣賞地看她一眼,接過來,“有辦法會告訴你,能走了麼?”
溫念張口想說什麼,被陸煙關門的身影回絕。
這場見面之後,她瞬間輕松許多,好像疲憊和緊繃都随着關門聲鎖掉了。
她能相信陸煙的,對吧。
他那麼愛她。
那張紙條陸煙轉身折壓在煙灰缸下,答應和做是兩回事。
她一直在等覃昀,等了兩天。
趕飛機不到一天的路程,他應該到了。
陸煙找各種理由,各種借口為無盡的等待開脫。可她沒有厭煩,覃昀遲早會來,會敲響手邊的門。
她根本沒預留“他不來”的選項。
為了佐證,她能夠忍受等待。
被擠到最底的号碼她重新翻出來,單看着,她要他先打。
兩天,陸煙按部就班生活,電話沒怎麼響過,為數不多的幾通是推銷電話,她冷聲關掉。
緊接着又有一通,她脾氣上頭,不過對方明顯比她躁,她聽出聲音,手機拿開點,屏幕顯示是覃昀的号碼。
柯以橋說:“人在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