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隐蔽地做了個割頸的暗示,江見月瞳孔微縮,她隻是想要維護自己的名譽,以免被人抓住成為罪狀,可不是要草菅人命,這不真成佞臣了。
江見月幾乎不加思索駁斥她。
“我對付兩個在京都毫無根基的官員,還需要用這種手段嗎?”
對于恩師兼家主的左相,江水一直認錯很快,仔細思考之後江水神情若有所思,“學生明白了。”
在私下幫助左相處理一些隐秘事情的時候,兩人多以師生相稱。
你明白什麼了?
迎着老師審視的目光,江水從容不迫回道,“弟子必幫助兩位師妹恪守為官為民本心,力行正道,且決不讓此事外露。”
人才!
“此事就交由你去辦。”
江水含笑應下,恩師不讓殺人,又要保守秘密,那自然是将兩位年輕師妹徹底綁在左相府的大船上,利益相關之下就可以好好培養,身世清白、明面上與左相交集泛泛的郡縣新秀,說不定能成為一步好棋。
縱有陛下偏愛,亂殺朝中官員也是一種很容易被攻殲的罪名,在陛下那裡也不好過關,扶持新人相比之下要溫和很多,縱然被人發現,也不過是憐惜良才美玉不忍埋沒,這也是美名一項。
老師看問題果然比自己長遠,隻想着殺人的自己目光還是太短淺了。
江見月又想了想,低聲吩咐江水,“明天,不,今晚就把這院子封了,不許任何人再來。”
今天的事情要是三天兩頭出現,江見月覺得自己總有一天會被吓到精神衰弱。
江水沉痛點頭,郡縣新秀也知道用這種方法來讨好恩師,看來夜半會友已經很不安全了,老師這是在提醒自己,必須立刻将相關線索都封死才行。
當天晚上,江見月終于得以安詳入眠,元恪和瑤靜淵的群域網上收到了一份詳實的培養計劃書,由左相府門客幕僚連夜針對新人自身情況定制,看上去充實又繁重。
中樞新人、涉世未深的元恪:咱們這算是抱上左相的大腿了嗎?
瑤靜淵:沒拒絕就是默認,不過這話不能對元恪說。
她溫柔地撫摸着元恪的頭發,“或許還在左相的觀察期,元恪要好好表現,才能實現自己的理想。”
出身鄉野的元恪靈魂閃閃發光,她或許不如中樞官吏智詭近妖,也不如她們渴望進步的野心長盛不衰,但她一片赤誠,是真心想要為大震人民奉獻己身的年輕人,不管以後如何,此時此刻,在瑤靜淵的眼裡,她年輕的伴侶熠熠生輝。
元恪點頭,院長說的并不全然屬實,左相是個好人,她一定會好好表現,不能辜負大家的期望。
元恪希望有一天自己的家鄉也能想其他郡城一樣繁華先進。
在這之前,她還要解決一件事,“淵淵,這株胎果玉樹盆景怎麼辦?”
胎果樹價值昂貴,血色玉樹更是其中珍品,元恪和瑤靜淵一向衣食簡樸,耗費了多半資産才買下一株完整的幼樹,就怕初入京都得罪了權臣惹來無妄之災,而今看來,似乎無用。
“捐出去吧。”
瑤靜淵稍一思索給出答案,就當是行善積德,彌補一二錯事,也當買個教訓,以後萬不可沖動行事,更不能僅憑她人言語就對人下定論。
江見月初來乍到,不了解大震國情,大震男子稀少受到地方的絕對保護,但時風也并不将男人與女人視為同等存在,其以男子多粗鄙近乎獸類,存粹的愛隻在于女子之間。
姜雪城深惡痛絕又無法擺脫時風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