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的人被這一幕驚的說不出話,就算是在大震,生死沒有明顯的界限,但人死之後就是去侍奉赤杯,再不濟就是前往冥府繼續侍奉生前的君主,椒都的地方百姓,少有見這麼不合常理的事情。
還是陳思空腦子靈活,雖然驚異于這位大人言出法随的實力,但也隻是稍有震驚,瞧見衆人變得有些驚恐的神色,又看看江見月毫無波瀾的眼神,陳思空悟了。
她當先一步自帶得意為衆人介紹這位強大的祭子大人,她的新靠山。
“姜大人,是來自京都的祭子。”
陳思空沒有收到她想要的衆人虎軀一震效果,椒都好多年沒出過祭子了,再加上大震制度造成的祭子向外地分流,有些年輕人甚至連祭子是什麼都忘了,一時想不起來,過了好一會才陸陸續續聽到有人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
陳思空留意了下大腿,沒見什麼不滿意她自作主張的樣子,認為自己揣摩上意做的很好,恭敬謙卑又滿意地退下。
再想江見月看去,衆人隻覺得這之前看着平平無奇甚至很容易被人忽略的女人充滿了神秘色彩。
那是面癱嗎?那是大佬的古井無波。
那是不起眼嗎?那是大人物的和光同塵!
那是邪祟詐屍嗎?那是赤杯愛子的神通偉力!
再仔細看看,直覺那位大人有一種讓人不可直視的恐怖光環,壓得人隻是低頭唯唯諾諾站好。
事實上江見月隻是一時被這神奇的一幕驚的無法言語,除了大管家緩過來以後像一陣狂風熱淚盈眶地迎了上去,“少家主,您沒事?這就好,這就好……”
還是一旁的二管家當機立斷,“快喊醫師來,快點!讓她們來看看少家主身上還有什麼隐患?”
一群人慌慌張張開始忙碌起來,緊接着一陣更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江見月善解人意、身手敏捷的讓開了房間中央的位置。
有人從門外沖了過來,直直撲倒在薛青檀身上,“薛青檀!你、你沒事?!”
聽得出來,那人本來是壓抑着的、憤恨的、泣不成聲的怒喝,在看到床上躺着的薛青檀的那雙恢複光亮的眼睛時陡然轉了個音調,既驚又喜。
“這位…姐姐,我好疼,你能不能下來?”
不要趴在我身上,我身上很不舒服啊,薛青檀眨眨眼,有氣無力道,眨眼睛眼裡就綴了上淚花,更何況,我身邊還有個死人,把我從這挪開啊,孩子好害怕。
不知是不是聽到了薛青檀内心的呼喊,何況恢複了幾分理智,吩咐兩位管家有條不紊的工作,第一條就是先把薛青檀扶起來,讓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各歸各位,然後詢問其薛青檀現在感覺如何?仔細記下了她現在的狀态,才問二管家醫師到哪裡了。
那位據說引起薛青檀于何況二女争一男祝酒院前侍君,何況的反應就好像從沒在意過一樣,薛青檀身體不适不好移動,她直接吩咐人将張小雲的屍首搬出去,好像全然沒有因為薛青檀強要張小雲導緻她大街流淚痛哭的事情發生一樣。
不過這樣做倒獲得了薛青檀的好感。
她剛剛借屍還魂還搞不清狀況就被一俱吓得心頭一震,用盡全身力氣才從那男子屍身上翻了個身,讓自己靠床外了一些,此時何況下令把那恐怖男屍移走,又難得緩下臉色問她可有不适。
薛青檀:有被成熟穩重大姐姐擊中心房。
“我,我倒也還好啦,就是…頭有點疼,不太記得事情。”
她倒也不忘僞裝一下腦部受傷失憶。
“頭疼?記不得事?”
何況下意識重複一遍,在薛青檀越發心虛的表現中沒有發出質疑,比如她明明是喝了毒酒,怎麼會傷到腦子。或許是酒精壓迫了大腦神經吧,何況心裡下意識給她找補。
很快醫師到來,左右手都把過脈,又用上專門的儀器仔細檢查過後,才得出結論,雖然身體十分虛弱,但已無大礙,隻是之後需要好好修養。
雖然沒有明說,但從醫師欲言又止的态度裡,何況還是明白這“十分虛弱”裡頭八成還有薛青檀葷素不忌在女男之事上毫無顧忌過分沉迷的原因,這讓她不禁為自己将張小雲設計進府給薛青檀當磨刀石的事情後悔。
早知道這樣的男人這麼不中用,她何必費心思去找個模樣中等、又稍有心機的侍君,本想着這樣薛青檀總不會翻車,沒想到竟然還翻了個大的。
真是氣死人了。
“你也該知道節制!”
懵懂無知的新人薛青檀:“啊?”
何況越看她這副模樣越生氣,“等你痊愈之後,你那十二房小侍,每七天隻允許兩個人來伺候你,房事不能超過三次。”
什麼小侍?房事?房事!
薛青檀震驚,她是個黃花大姑娘啊。
何況繼續道,她雖跟薛家主一樣溺愛薛青檀,卻也被這次的事吓得不輕,橫行鄉裡、欺女霸男都是小事,有手段就好,為此她不惜将自己也當做對方曆練的磨刀石。
無論為惡為善,隻要薛青檀能富足安樂一生,也算報了薛姓商行尋回恩師遺骸的恩情。
隻是薛青檀能把自己作到這種程度,未免也太不争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