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左相嘲笑了不識貨的姜雪城并不氣餒,左相的見識閱曆遠超于他是無可辯駁的事情,姜雪城性格堅韌,隻要肯給他學習的機會,他會一點點努力跟上對方的。
姜雪城沒把這件事放在心裡,但不耽誤他拿喬跟左相置氣。
美目流轉,姜雪城淺哼一聲,不去看左相。
“今天晚上不要和我一起睡。”
椒都男子争風吃醋的戲碼不需要姜雪城去學,就看的出一二,他母親是一國之母,生父也是算計得了年輕時穎王的陰濕美男子,雖然其中有穎王的大意,但也稱得上一聲聰明了。
生來的優勢擺在那裡,姜雪城自然不是蠢貨,以往都是在宮中與他那些同樣鬼精鬼精的皇妹們競争,要麼就是被左相和溫妙應這種皇帝身邊的重臣碾壓,以至于難有曆練的機會,現在将他放在宮外,見了幾次男人間的勾心鬥角,他無師自通女男之間偶爾也需要一二小性兒的情趣,百依百順是好,隻是太平淡讓人提不起興緻。
他心中難免暗自嘲笑自己竟然在男人撒驕賣嗔上無師自通。
江見月果然覺得很有趣。
“生氣了?”
這出來一遭就是不一樣,從前在左相府的時候慶世女總是低頭沉默,要麼就在一旁默默看書,總要她問了才回答,如今才出來幾天,都開始跟她怄氣了。
江見月暗想怎麼讓他不高興了。
想了又想還是沒想到,慶世女一向乖巧,沒有讓她費心的地方,這麼一想,江見月真起了幾分興緻。
“雪城告訴我,是怎麼惹你不高興了?”
見左相真來哄他,姜雪城見好就收,他側過身微微仰頭斜睨左相一眼,語氣卻很柔和。
“姐姐剛剛說的什麼?”
說的什麼?
江見月認真回想,“你是說搞點來玩那句?”
“這有什麼可值得生氣的?”
江見月不解。
“我又不是小孩,我早成年了。”
言下之意是不滿江見月把他當小朋友一樣哄。
江見月啞然失笑。
姜雪城又哼了兩聲,見左相還在那笑他,暗自磨牙,像小炮彈一樣撞進了江見月懷裡,“還在笑!”
“不笑不笑,我們雪城是大人了,做的都是正事,可不是從前的小打小鬧了。”
乖男人偶爾一次的小脾氣看起來真是蠻可愛的,江見月連忙止住笑意哄道。
不過話裡還是調侃的意味居多。從前江見月不知道小狼狗有什麼好的,現在覺得真是好。
年輕有活力還愛撒驕,長得又賞心悅目,怪不得人家喜歡。
姜雪城這次沒再傲驕,他很容易被左相哄好,不說沒有生氣,就是生氣他也不敢跟左相硬抗,他順勢親親江見月的下巴,準備起身。
江見月攔住了他,把他摟在懷裡,頭埋在姜雪城那一頭鴉羽色的長發中嗅嗅,是淡淡的皂角的味道,長發之下肌膚之間,江見月能夠隔着濃密的發絲感受到大震皇族獨特的、強盛的生命力。
赤紅的血液在青色的血管中奔騰,抱着像個暖爐一樣,孩子氣血一定很充足。
大震皇族就是這麼得天獨厚,哪怕被磋磨,好好養養也就恢複過了,讓上輩子一到冬天手腳冰涼的某位氣血不足人士十分羨慕。
江見月以前的體質純屬消耗生命力增加武力值,外表看起來遠超常人的神力,内裡實際虧空很多,如果不是公司有錢包調養,她不一定能撐到二十五。
雖然也沒多活幾天就是了。
同居人對此很惋惜,認為如果不是早年經曆導緻的虧空,她怎麼也是個武狀元的料子,那種情真意切的惋惜,總時不時讓江見月感到有些怪異,就好像對方在惋惜她的某件珍藏一樣。
不過話說回來還是好羨慕大震人的強健,哪怕不如宗室那麼離譜,看起來也沒有一點氣血不足的模樣,左相……作為赤杯的愛子,應該不是外強中幹的花架子吧?
江見月帶着點猶疑地想要仔細再聽聽,但隻遲疑了一秒,姜雪城已經抓住這個機會從她懷裡起身了,一起睡的次數多了,但和左相如此交頸厮磨還是頭一次,姜雪城有點應激。
“我今晚要做正事,姐姐你克制點。”
把孩子急得都要明說不要今晚上荒淫無道了,雖然人離開了薛府暫避風頭,姜雪城可沒有放棄從薛青檀那裡搞龍紋花的想法,他今晚要裝知心網友試探如今的薛青檀,可不想任由左相胡鬧。
被當成了色中餓鬼的江見月:……
“我也有事要忙。”
她緩緩出聲為自己辯解。
“正好,姐姐忙姐姐的,我忙我的。”
姜雪城松了一口氣,考慮到房間少,又要安撫左相,“我們不分房睡,但我真的有事要忙。”
“好”
江見月自認為她不是那種愛人說了有正事還要死攪蠻纏的無知男子,聞言緩緩點頭。
她真的不是薛青檀那種纨绔,給陛下的信還沒斟酌修改,向原主學習補充常識、查看批閱過的奏章觀摩學習的日常學習任務也還沒有完成,她也是很忙的。
隻是此間之事不足為外人道也,容易掉頭。
椒都城中,有一個人遠比左相更擔心頭會掉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