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此時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阮星漣低眸看了眼，是蘇默。

面前的人盯着屏幕上的“蘇默”二字看了半晌，問：“朋友麼？”

叮。

旁邊的電梯門打開了。

阮星漣抿緊嘴，将人往邊上推開，攥緊手機進了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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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默在樓下早就等得不耐煩了，見到人後就開始唠叨：“怎麼才下來啊，被狐狸勾魂兒了？”

阮星漣沒有說話。

“咋，被我說中了，真碰見不幹淨的東西了？”

坐上車後，阮星漣才随意應他一句：“碰到個人，耽誤了下。”

“什麼人呐？”

後座的素顔打開車窗，蓦地酒醒，用力掐着阿珂的手，“你看你看！那門口有個小哥哥，長得好好看哇！”

阿珂看都沒看一眼，“嗯，好看。但也沒有師父好看。”

素顔湊上前來拉着蘇默的衣服，指着外面的人，“你倆看看，是不是，可好看了！”

蘇默沒空理她，忙着八卦，“阿星，你還沒回答我呢，到底撞見了什麼人啊？”

什麼人……季舒玄是他什麼人呢？

“一個……”

“故人。”

“故人？”蘇默系好安全帶，靠後閉上眼睛，不忘調侃，“舊情人啊。”

阮星漣搭在方向盤上的手蓦地一抖。

季舒玄——

前任罷了。

五年前，他們同在一所大學，因着一場線下狼人殺認識的。

他看到季舒玄的第一眼就心動了。也沒太大的原因，隻是很膚淺地認為對方長得很好看。

那張萬裡挑一的臉，難免不會令人心生觸動。

很巧合的，他同自己一樣對着狼人殺有種特别的熱愛。

是他先動心的。

是他說喜歡的。

也是他提分手的。

畢竟是唯一一個喜歡的人，若說完完全放下，自己都是不信的。

“明天！淺之！别遲到！”蘇默下車還不忘叮囑。

阮星漣煩躁關了車窗。

蘇默吹着冷風，酒意四散，摸出手機在通訊錄翻找出一個号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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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十二點，季舒玄剛回到家。

嗡。

手機震動了下。

【蘇默】：[季老闆，最近在忙什麼呀？]

無事獻殷勤……

[？]

他回複完，開燈換鞋，抱着電腦屈腿坐到了沙發邊。

嗡嗡。

手機又震動起來。

【蘇默】：[壞笑.jpg]

“娛樂圈五缺一（6）”群消息-

【阿顔】：[最近有沒什麼好看的劇推薦啊，沒爛尾的]

【阿顔】：[兩年沒好好看完一部劇了，這無趣的影視環境]

季舒玄開了電腦，騰出手打字回複：[沒有推薦看的，但有推薦别看的。]

[湖影。]

[誰特麼給我推薦的，特意開了個會員，罵一句欺詐不為過。]

[傻逼劇情。]

[給我報銷一下會員費吧。]

[收款碼.jpg]

【阿顔】：[呃，貌似……是祁慎？]

【阿慎】：[什麼毛病，我就是個搞綜藝的，都說了自個兒看了才知道，可沒保證是好劇]

【阿顔】：[乖啊乖啊，不吵架，他最近心情不好，老祁你哄哄他]

【阿慎】：[我不習慣慣着他，時好時壞的狼狗脾氣]

季舒玄：[你們娛樂圈吃棗藥丸啊。]

【夏襄尋】：[你個另類就盼着娛樂圈快點完是不是？老祁，明兒你就做個綜藝，我們五都去，讓他隻能一個人孤孤單單地坐在電視機面前隔着屏幕羨慕]

季舒玄看笑了。

他擱下手機，一分鐘後，蘇默撥了電話過來。

“我上個月說要來你那兒弄直播的，還記得不？”蘇默聲音有些着急。

“店長跟我說了。”

其實不提，他是忘了的。

蘇默安靜幾秒，突然問：“明天第一期，缺個人，來否？”

“為什麼找我？”季舒玄打開郵箱，堆滿了文件，一眼看去密密麻麻的備注，頭疼。

“我跟你打過網殺，你厲害啊！”理由恰當充分。

“我不玩面殺。”

蘇默努力争取，“凡事都有第一……”

“明天整理稿子，騰不出時間。”

蘇默一噎，放棄了，“那行趴，打擾你……”

季舒玄要按上挂斷的手蓦地一頓，“等一等。”

“你節目官博叫什麼？”

隔了三四秒。

“發你了。”

季舒玄點開鍊接，視線從幾行字上掃過——

他徹底酒醒，盯着那個熟悉的名字看了足有三分鐘。

蘇默那邊等得急了，“喂？死機了？”

“幾點？”他問。

“六點啊。”蘇默說。

季舒玄手指輕拂過屏幕上那三個字，濃密的長睫微微擡起，“我有空，可以來。”

蘇默語氣都精神了幾分，“咦，突然改變主意了？是不是某個人引起了你的興趣？”

“嗯。”

蘇默八卦，“是哪位大佛？”

季舒玄敲了幾下鍵盤，“會準時到的。看稿子，挂了。”